“是啊,大家都不乐观。”司徒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
“你真的不说?”我皱着眉问。
司徒点点头,说,不是不说,是不方便说,哥们你别为难我,以后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行啊你不说的话那我只有自己去找了”我笑了笑:“咱们曾经是朋友,就凭这点,我也不可能为难你,你说对不?”
“老沈,别这么玩,现在的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人都掺和进来了。”司徒无奈的看着我,说:“上面在内部斗争,你们也在内部斗争,这样的局势我从来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
“斗争不斗争,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除了我们这一行的人,还有别的人插手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不用我明说吧?”
司徒这一次直接沉默了,连岔开话题的举动都不敢有,眼神很明显的有些慌张。
“行,我明白了。”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你别乱来。”司徒咬着牙,压低了嗓子,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这次你最好别冒头,沈家倒了,你的能量不比以前,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当心被人一棒子打死。”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司徒,只觉得有些挠头,问他,你觉得我姓宋还是姓沈?
“什么意思?”司徒愣了一下。
“我爷爷跟我说过,四川原先有两个先生世家,一宋一沈。”我笑道:“宋呢,就是那个宋补天,我听很多人提到过他,他比我强,忍辱负重了好几年才敢冒头,可我不一样”
司徒表情有些难看了。
“沈家人的脾气都是遗传的,人站在我头上撒尿,我就得爬人头上拉屎。”我笑道:“谁跳出来收拾我,谁就是我一个要干掉的人,不管是行里人还是行外人”
“你是真想沈家被灭门吗??”司徒瞪大了眼睛,有些着急的看着我:“你不该这么没有理智啊!!”
这时候,站在我们正对面的那些人也注意到了我们,似乎是听见司徒的话了,有些警惕的往我这里看着。
“理智?”
我反问道,抬起手接了一些雨水,使劲往脸上抹了抹,又擦了几下。
“越有理智的人,吃的亏就越大,这句话是苗老前辈告诉我的,我不能忘。”
说着,我把雨伞拿开,仰起头看了看天上。
雨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无数水珠从天而降,落进了浑浊的烂泥里。
好像变得更冷了。
雨没有停下,反而越下越大。
无数水珠从天而降,落进了浑浊的烂泥里,好像变得更冷了。
孤独。
在我接受现实的瞬间,我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
没有家,没有亲人,什么都没了。
那种无根漂萍的感觉直让我心里疼得想要发疯。
瘫在地上,我几乎是忘了爬起来,下意识的紧咬着嘴里的烂泥,任凭眼泪夺眶而出,也不敢哭出半点声音来。
忽然,我发现右手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虽然雨水太大都让我迷住了眼,但凭感觉来说那东西让我觉得很熟悉似乎是跟随了我很久
没有多想,我下意识的将它抓了过来,侧过头一看,不是别的,正是那根帮了我无数次的大狱绳。
此时映入我眼里的大狱绳,已经残缺不全,被我握住的这一头都开叉了,整体只有一根筷子长,其余的部分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
我表情呆滞的看着这根绳子,陷入了茫然,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玩得够绝的”
我喃喃自语道,把这根残缺的大狱绳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将它按在了心脏上,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先前我所感受到的孤独,此刻也消散了不少,似乎这根大狱绳就是老爷子他们残存的痕迹
嘭,嘭。
在雨声之下,我依旧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心跳的频率越来越慢,大概每隔开三四十秒才会跳动一次
这种变化似乎能够影响我的情绪。
心跳频率越慢,我的情绪波动就越小,心里那种犹如针扎刀刮的痛苦,也在不动声色的消逝着
过了十分钟,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我也说不准。
我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将那根大狱绳犹如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之后又回过头,看了看老爷子他们的尸首,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没事的,爷,七宝,龙象,苗前辈,你们的仇有我来报。”
话音一落,我没有半点犹豫,起身后直接走了出去。
掀开塑料布一看,外面有大群人站在路边望着我,陈秋雁则跟司徒站在一起,怀里还抱着呜呜咽咽叫着的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