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雁还好,反应比较及时,用手掌在地上撑了一下,很轻松的就爬起来了,只是秦兵反应较慢,脑袋上被摔出来一条口子,血霎时就流了出来。
这时,何息公很突然的喊了一声:“小心点!有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在哪儿呢??”我忙不迭的问道。
爩鼠也知道这里最容易遇见危险的是谁,当即从我身边跑开,直接窜到了秦兵的脚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地下它是顺着气脉过来的”何息公咬着牙说:“不是虚的是实物!它在气脉里乱钻!”
实物?
听见何息公的这个说法,我先是迷茫的想了一会,只感觉百思不得其解。
实物应该指的是实心的东西难不成是尔彼身的真身窜上来了??
这也不应该啊!
气脉就那么大点,走人还好说,走尔彼身这也有点太为难它了
就它那个体积,连最里面的那个入口都过不来啊
“小心!!!”
何息公猛地一声大喊,我下意识的就打了个冷颤,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身后嘭嘭嘭的连着三声闷响。
很快,娑婆寺内就被血腥味给占满了。
等我回过头看去,只见陈秋雁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打着冷颤,而爩鼠也是如此,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连头都低了下去,身子抖个不停。
至于秦兵他们
我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除开他们前不久还穿在身上的衣物之外,其他的东西我都认不出来,起码是看不出人样了。
地上有许多碎裂的肉块,内脏,还有成团像是凝固的鲜血。
“秋雁他他们人呢?”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在这时候,我还是想问一遍,抬起手又往脸上拍了拍,想把自己从幻觉里撕扯出去。
这应该不是真的吧??怎么忽然就
“小沈!!闪开!!!”
“嘭。”
这阵号角声,如我上一次听见的那样悲壮。
毫不夸张的说,这阵号角声吹奏的调子,很像是给人送葬的曲目,带着一种无以言喻的深沉跟哀痛,能够直接侵入人心,甚至于能够影响活人的情绪。
先前还陷入惊慌的在场众人,此时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情绪似乎也平复了,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悲痛。
说句难听点的。
这时候我们的表情,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眼睛都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
“气的流速变快了”何息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它是自己变快的竟然不是让老和尚引快的”
“气活过来了。”老和尚也显得很惊讶,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它们像是有意识一样的在流动这是怎么回事”
“好啊!这是好事!!”何息公欣喜万分的说:“沙身者的气息远比尔彼身强大,它的气应该有自己的意识,能感觉到地窟里那个怪物的存在,说不定它是觉得自己受到挑衅了,所以才加快气息的流动,不断的往气脉里灌这一场咱们赢定了!!”
“赢定了?”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何息公,有点反应不过来。
在前不久,这老东西就跟要死了一样,翻来覆去的跟我们抱怨着,这一局稳输,想破了天也不可能赢。
但还没过一会,刚看见异状突生,二话不说就换了副表情,那种变脸的功夫是打死我也学不来的。
太牛逼了。
“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事了。”老和尚笑了笑:“气的流速越来越快,但它却没有抽走我的气,好像我起不了作用了。”
“那这么说您就不用捐躯了??”我忙不迭的问道,目光放在了何息公身上,等他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何息公嗯了一声,虽然给我的回复不是那么直观,但语气还是很肯定的。
“只要不出岔子,他应该是死不了。”
这时候,场中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下来,仿佛搞定那个怪物是手到擒来的事,谁都没有那么紧张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比较敏感,忍不住多想了。
听着那一阵号角声,我确实是放松了不少,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险感。
那种不安感,危险感,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盘绕在我的心底,似乎还顺着血管爬动,不断的蠕动延伸到别的地方。
看见何息公他们越是欣喜,我心里就越是恐惧,可我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无法确定这种危险感是从哪儿来的。
只希望是我想多了。
“何老爷,那个怪物醒过来了?”我试探着问道。
“醒了啊,我不是刚跟你们说过吗?”何息公笑道:“它的气息很微弱,好像是故意在隐藏自己的气,不敢让沙身者发现。”
“它没有冲破封印的打算?”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