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这么说,司徒他们都笑了起来,都说让我放心,那边一直都在安慰着呢,只有闻人菩萨先一步赶过来看看,顺便帮我处理一下伤势
“他这两天都没睡过觉,就刚才那会躺下,现在都睡熟了,咱们过一会再叫他。”
“别叫了,让那老前辈好好睡一觉吧。”我苦笑道:“又不是急着见面,不差这一会。”
闻言,他们都点点头,没说什么。
也是这时候开始,气氛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谁都没再说话,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表情都有些怪异。
在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说话的心思,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这一次跑来海南给老爷子报仇,我们经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龙王村,活鲛人。
周无鬼,养九生。
黑龙,九螭
现在回过头去想想,真的,我感觉自己经历的那些东西都太虚幻,简直跟做梦一样,用恍如隔世来形容都有些不贴切。
好像我们经历的那些都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那那啥子,老沈,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出去给你弄点吃的来。”七宝说着,忽然站起了身,走到了孔百杨他们身边。
听见这话,我侧过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
“陈姐呢?没事吧?”
七宝嗯了一声,点点头,说没事,之后就让我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孔百杨跟司徒也是这一套说辞。
没等我追问,他们转过身就要往病房外面走,看那意思,颇有种逃避的感觉。
“其实我们经历的这些就像做梦一样只可惜这不是梦我也好想做个梦啊”
我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很吃力的抬起手来,紧紧的捂住了脸。
下一秒,我只感觉心脏猛地抽疼了起来,像是有千万根钢针扎了进去。
我不顾一切的弓着身子,想让自己不那么疼,身子却还是止不住的抽搐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难听的哭嚎声,最终还是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看不见东西了。
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只不过没睁开眼,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大脑怪,那个像是怪物一样的沙身者,还有那片死去的沙漠,早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现在能看见的,只有一片黑。
过了一会,我发现自己能看见光了。
那是淡黄色或是橘色的光芒,很柔和,光源应该是在我的侧面,仔细一看,隐约能看见一个台灯的轮廓。
等我慢慢睁开眼来,这才感觉到肉身有些不对劲。
右眼没问题,可以很正常的睁开,左眼却只能睁开一条缝,眼皮子火辣辣的疼。
我身处的地方应该是医院,白墙白地,旁边还挂着药瓶子,几根针管就插在我身上,在给我输着液。
被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红十字图案,爩鼠就躺在角落里呼呼大睡,似乎是没发现我醒过来了,睡得无比香甜,不时还发出一阵鼾声。
床边放着五张木头椅子,在这之前,应该有人坐过,椅子上的坐垫都是乱的,估计是别人坐完起身时带出来的。
稍微缓了一会,我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在我的记忆之中,我的肉身应该是受到重创了。
位于水底的时候,我浑身上下都是肿胀的,血肉都散着红光,仿佛都燃烧起来了似的
“吱吱??”
这时,爩鼠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发现我醒过来的时候,爩鼠一边叫着,一边顺着床沿爬过来,凑到我脸旁,很认真的看了看我,像是在确定什么。
过了半分钟,爩鼠这才兴奋的大叫起来,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估计是担心得不轻。
我刚要安慰它几句,只听砰地一声门响,房门直接让人给撞开了。
七宝,司徒,孔百杨,全都一股脑的闯了进来。
“狗日的你没死!!老子就知道你命硬!!!”七宝喊这话的时候,眼睛通红,胡子拉碴的模样,看着万分憔悴,但语气里的兴奋劲儿还是在的。
司徒跟孔百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道是这次的活儿太累人,还是他们太过于担心我,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睛来的。
跟七宝一样,他们脸上的胡子也没刮,那模样不光是邋遢,还有种说不上来的狼狈感。
“老沈,你的命真的硬,不敢不服啊。”司徒笑着,走到床边看着我:“感觉怎么样了?身子好受点了吗?”
孔百杨也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确定没什么大问题,这才露出笑容:“你已经昏迷七天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