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眼睛一亮,兴奋得不行,急忙跑到冯振国身边,又是捏肩膀又是倒茶的伺候:“老舅,这是啥活儿啊?油水多不?不多我们可不接!”
“冯叔,这是什么样的活儿?方便说吗?”我问,倒是没急于接下来。
“这事不复杂,就是单纯的闹鬼。”冯振国笑道:“昨天晚上我刚听说这事,立马就想到你们了!”
“单纯的闹鬼?”我松了口气,笑容轻松了几分:“行啊,这活儿我们接了。”
“老沈兄弟!你可别激动啊!”七宝连忙劝我:“钱都没谈好还接个屁啊?”
我摇摇头,直说钱多钱少无所谓,我们欠缺的不是钱,是这种历练的机会。
“等咱们变厉害了,在行里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还愁赚不到钱吗?”我问他。
一听我这么说,七宝也不吱声了,似乎也觉得我的话有理,点点头走到边上,抽着烟继续听了起来。
“闹鬼的地方是个小村子,距离成都有点远,得往南边靠了。”冯振国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跟我们说:“那村子挺偏僻的,你们要是想去,我可以安排人送你们过去。”
“是咋闹鬼啊?”我问。
冯振国喝着茶,沉思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就是闹鬼。”冯振国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这么几句话:“他们没跟我说清楚,就说闹得挺严重的,死了五六口人了。”
得到这答复,我不免有些诧异,冯振国这是逗我们玩呢?
单纯的闹鬼能闹得这么厉害?
死了五六口人了那是得多狠的冤孽才能搞出来啊
“这算是小活儿?”七宝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说狗屁的小活儿,这算是大活儿!
“接不?”冯振国也试探着问了一句,看他那表情,貌似还挺期待的。
“冯叔,不怕您笑话,现在老爷子不出面,我也不敢随便接活儿。”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冯振国倒了杯茶,很坦然的看着他。
“就算我不对自己的安全负责,也得对七宝他们的安全负责,您说对不?”
冯振国点点头,说对。
“接不接这活儿,我现在不能给你答案,必须得见过事主再说。”
“行,这个没问题。”冯振国笑了起来,说:“事主就在局子里待着呢,回去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分分钟就能来!”
{}无弹窗老爷子说的这番话,听着像是吹牛,实际上我也认为他是在吹牛。
那个蛊师有多大的能耐,这点不用说我们都知道了。
跟他斗起来,就算输不了,那也是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结果。
但老爷子似乎不是这么想,自打他回了药铺,歇了这么几天后,他的信心莫名其妙的又足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老爷子有底牌?
这一点我也在想,但最终还是没能想到答案。
虽说如此,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老爷子肯定是有把握,如若不然,他是不可能那么嚣张把爩鼠放出来溜的。
别忘了,在药铺里的可不光是他自己,还有我这个亲孙子,以及常龙象陈秋雁等等。
他就算不怕麻烦,也得怕麻烦会连累到我们。
凭我的经验来说,这是老爷子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没有例外。
在药铺又歇了一个星期,老爷子的身体才算是彻底恢复,骂起人来,声音都比前几天洪亮了许多。
那天一早,老爷子穿了身刚洗好的衣服,潇潇洒洒的就出了门。
常龙象正好看见这一幕,便问我,老爷子是不是要去见朋友?能让他打扮得那么正式那朋友应该不简单吧?
我想了一会,觉得这话也有理,跟常龙象说,那几个朋友的确不简单,跟老爷子是属于相爱相杀的那种。
听见我的描述,常龙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忍不住好奇问我,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
“难道是官家的?”
常龙象问这话的时候,还抬起手来,指了指天花板,其意思不言而喻。
“比那个厉害。”我蹲在药柜前面整理着药材,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官家人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那是?”
“牌友。”
得到这个答案,常龙象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笑了笑,也没再追问我,一言不发的就跑去搬货了。
我估计吧,常龙象是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但我说的是实话啊!
老爷子的牌友不少,粗略一数都能数出十七八个来,老太太还占据了大多数。
要说老爷子也是好面子,在家里歇了这么久,硬是咬着牙不出门,生怕被熟人遇见。
“你看我这病恹恹的模样,要是让那些老朋友们看见,还不得说我不久于人世了?”老爷子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没有半点说笑。
就因为如此,他今天才会收拾得这么干净,硬是整出了满面春风桃花笑的效果,才去见那帮老牌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