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冷笑道:“他们不是特意来揪我家孩子,他们是自导自演,想恶心我来着。”
武文华一惊,“你是说,这不是小孩划的?”
林彤笑道:“谁知道呢?不过,我住了这么久,咱们院里的孩子,不管大的还是的,淘气归淘气,我可没看着过特意拿小刀划人家家俱这种事。何况,又是几个师傅那么几分钟的时间,而且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这事就这么巧?反正我是不相信!”
武文华气愤的道:“真缺德,太缺德了!”
林彤很是赞同,“他们这是损人不利已,缺了大德了!”
她叫孩子们接着吃饭,自己拉了武文华进了东屋,说她:“嫂子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别跟李志刚对上,跟蒋文清对上倒无所谓,我冷眼看了这段日子,这两口子感情根本没有说的那么好,蒋文清好像特瞧不起他,李志刚对蒋文清估计也就是利用……不管咋说,崔营长还得在人家手底下……你别老说什么转业不转业的话,万一他能更进一步呢?那时候再想转业不是更好?何苦让人家不快,万一就盯着他揪着他小辩子……你让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武文华笑道:“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着点,尽量不跟他对上。不过,他一个大男人,要跟个家属斤斤计较,那我也真是服了。”
林彤叹气,“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正面和他对上,没必要!”何况是为了她的事。
正说着话,二哥从老家过来了,他背了一个麻袋,一进屋把麻袋一卸,“渴死我了,我先喝口水。”说着就要去缸里舀自来水喝。
大家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林彤发电报的时候说快开学的时候过来接就行,可这离开学……她抬头瞅了一眼日历表,噢,已经快了!
武文华看她二哥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徐晓婉给儿子倒了凉开水,看他咕咚咕咚喝了的喝,心疼的说着,“慢点慢点,喝多了把肚子撑起来了,这饭就吃不下了。”
几个熊孩子,早就在石头的带领下去翻那麻袋了,那是石头爹带来的,别人没好意思,他却很好意思的扒着上面绳子孔隙去看。
林建国撂下大茶缸子,顺手抹了嘴巴一把,林彤已经往盆里给他舀了水,“二哥,先洗把脸吧,洗完脸吃了饭咱再说话。”
他嗯了一声,对母亲道:“家里也没啥,干菜这些天陆续晒着呢,正好玉米青棒是季节,就给你们带了些来。”
这大老远的背了一麻袋玉米,多重啊!
大家听到林彤的话都愣住了。
之前她没问过孩子,一口否定不是她们家孩子干的,还说李志刚不问不查比警察还厉害,大家以为她不可能问个清楚了。可没想到一转眼她又问上了,在她已经占到上风的情况上。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铁柱双眼通红,他知道他给大娘惹祸了,大娘跟他说过让他离着远点,怕人家拿这个说事,没想到,他没放在心上,却真真的按大娘的话来了。“大娘,”他声音都哽咽了,“我就摸了摸,我没划……人家的家俱,不信……你问几位师傅,我就是稀罕摸了摸……”
林彤拍了拍他的胳膊,“别哭,大娘相信你,大娘就是让那些冤枉你的人闭嘴。”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摸的?”
铁柱听大娘说相信她,答起话来也利索多了,“我们写完作业出去的时候,我看家俱都摆在那要刷油了,我就稀罕摸了摸,铁师傅的手艺好。”
这句话是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家俱,也解释了他不愿意去王老师家的亲戚那里的原因:他不是嫌累,是嫌人家手艺不行吗?
林彤觉得她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是九点半。我写完作业特意看了一眼。”这时候小念插了一句。
林彤点点头,“确实是九点半,我也看表了。”她又问:“你确定你摸的时候没有刷油呢?”
铁柱点点头,“当然了,刷完油也不干,我要是再摸不就摸一手油?那油也就给摸花了,还得重刷呢?”
蒋文清脸色有些发白,尖叫道:“也许你只是拿着小刀划了一圈,手根本没有摸到上面。”
铁柱一脸委屈和愤怒,“我没划,你干吗冤枉我?蒋师傅可以给我作证,我当时摸到一个角的时候还说这个疤怎么这么大?蒋师傅说那是结子,木头自带的,打个腻子就好了。”
蒋师傅是那个徒弟,他点头给他作证:“确实,而且铁柱这孩子摸我看到了。当时没有刷油,开始刷油以后,他就再没过来过。”他看了一眼蒋文清,吞吞吐吐的道:“而且,这块划了道道的地方我看了,是我刷的油,我是午饭前刷的那儿,而且,我刷油的时候没有划痕。”
铁柱嚷道:“看,我就说不是我干的吧?大人怎么了?团长怎么了?就能随便冤枉人了?”
蒋文清还要再说,林彤已经冷笑道:“证据都有了你还要说什么?就死倔着不松口是我们家孩子干的呗?那好,我家院里那棍子没了,你就说是你偷的,你说你没偷,像我们似的拿出证据来啊?”
蒋文清气的前胸汹涌起伏,林彤又凉凉的道:“什么了不起的事,非拿我们家孩子说嘴,真是没事找事!”她转身李志刚:“李团长,现在事实清楚了吧?别说团长,就是师长司令员说话也得讲究个证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