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低声道:“辛苦你了。”
徐振华看了她一眼,“说什么辛苦不辛苦,咱们是一家人嘛!”
林彤笑笑,“那我不客气了,先回房了。”
晚上睡觉还是个问题。
徐念喜欢靠着墙的地方,双腿往墙上一搭好玩的很。
林彤跟他商量让他睡中间,他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爸爸可偷摸跟他说过了,不让他睡中间,要是他不听话,爸爸肯定会找机会收拾他。
林彤虎着脸吓唬他:“你要不睡中间,就让你爸睡中间,我睡外面不挨着你。”
徐念嘟着小嘴有些犯难,爸爸妈妈好烦啊!
林彤没等到徐振华进来,她累的已经睡着了。
徐振华收拾好厨房,洗了手进来一看,这娘俩横七竖八的躺着,摇着头先把儿子抱到一边,然后是媳妇。
她的身体这么轻这么软,他抱在怀里都觉得心疼。
这两个月养的那点肉,都在路上消磨掉了。
躺在最外侧,搂着香香美美的媳妇,徐振华觉得,这一天的辛苦没白费。
当然,要是不去想那八百块钱的家俱,他心里会更美。
唉,也不知道这啥木头值这么多钱?
徐振华带着疑惑也进入了梦乡。
往招待所去的路上,常玉兰跟自家男人说了看中医的事。
小姑子看着她,生怕她多花钱,头天她干脆没提这事。
今天就他们两个人,她就怀着忐忑的心思提了提,没想到贺军竟然也赞同,“反正来一次,就看看吧!就不准就能治好呢!”
常玉兰有些纠结,既寄希望于中医,又怕白花钱看不好病。“咱上哪找有名的中医啊?”
“别急,离我报道还有几天,咱们打听打听。”贺军道:“早知道问问徐营长家的房东好了,他们毕竟是当地人,说不准认识名医啥的。”
常玉兰道:“我想问了,可想想没好意思,这也不是啥露脸的事。”
贺军握住她的手,转瞬就松开了,“没事,明天我去问。”
他心里想着今天徐营长对他爱人的态度,有些看不过眼,又有些羡慕。
徐营长真能拉下面子,让他这么伺候媳妇,他可做不来。
林彤晚上是被热醒的。
男人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胳膊,她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热的透不过气来。
林彤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往外推了推男人,一翻身找儿子去了。
徐振华被她推醒,问道:“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林彤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徐振华见她不说话,再看过去,发现她已经又睡着了。
“真跟小猪似的。”徐振华又把人翻过来,搂在怀里,嘴里嘟呶着:“你还想往哪儿跑!”
心满意足的也进入了梦乡。
林彤醒来时不解的看着他,徐振华松开搂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那啥,你晚上可能是冷了,钻我怀里,我也不能往外推啊,是不是!”
说的她好像多么主动似的。
林彤朝着他冷笑,你就编吧,我能往你怀里滚就怪了,两个人睡那么舒服啊?当我傻啊?
中午大妈煮挂面,招呼林彤她们一块吃。
林彤本想拒绝的,可一想大家在一起住着,大不了下回请回来就是了,就道了谢,拉着常玉兰坐下吃饭。
徐念吃饱了,脱了鞋跑到大床上翻滚,把这床当成他的新玩具了。
林彤帮着大妈把洗碗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小屋。
以后这一年里,这就是自己的家了。
她招呼常玉兰上床躺一会,因为她累了。
常玉兰哪好意思啊,摆摆手道:“我不累,你累了就躺着,不用管我,在家我一干一天也捞不着休息,早习惯了。”
客人不躺,林彤哪好意思躺着啊,她随手给徐念盖上被,就倚在床上,和她唠嗑。
她不解的问常玉兰为什么不随军离开婆家?
常玉兰苦笑:“我倒是想啊,可婆婆身体不好,我要走了,家里的活谁干啊?”
不是生活在县城吗?
又不像农村那么多活,至于把儿媳妇留下专门干活吗?
林彤有些不以为意。
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也不好多说。
常玉兰就问她:“刚才我听说要你家徐营长买那老些家俱,你买了往哪儿放啊?这不有用的吗?”
林彤笑道:“我一听说是以前留下的老物件心里就喜欢。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现在不买,以后想买也没机会了。”
她说的是事实。
她没说的是,现在比两年前翻了好几倍,等过些年,那可都是钱啊!
林彤一个现代人,不玩古董,对古典家俱也没太大的喜爱,相比这下她更喜欢简约风格的家俱。
可不喜欢不代表不买啊,要知道那可都是钱啊!
她是傻了才不买回来,那东西买了就是为了收藏啊!
常玉兰不懂这些,“还是你们文化人懂的多。”
林彤汗颜。
不是她懂的多,而是她看的书多,你让她自己去买,她可完全不认识。
下午,徐振华他们回来了。
一张八仙桌,四把椅子,还有一套八扇的屏风,两口大箱子,一个五斗橱。
八百块钱被徐振华花了个溜干净。
林彤看的眼里直冒金星,哈哈,发大财了,这些不是家俱,不是古董,全都是钱!
常玉兰看的直咋舌,八百块钱就买了这么几样东西?要搁她老家那可能盖两栋大房子。
真败家!
房东大妈和大爷过来看了看,大妈是个识货的,围着转了一圈连说了几个“好”字。
徐振华见媳妇满意,一直悬在半空的心这才落了地。
八百块钱啊,他攒了十几年才攒了这么些钱,一下午全进去了。
要是媳妇不满意,他真该拿条绳子把自己吊死。
太特么心疼了。
不行,我要挣钱,挣钱,挣钱!
林彤高兴,拿了钱让徐振华去买菜,“晚上请嫂子和房东大妈他们一起吃顿饭,燎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