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心早就凉了,看都没再看她们,抱起儿子往家走。
林彤想不明白,张桂莲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张桂莲也在家生气,林彤竟然是这样的人?
安秀在家幸灾乐祸,点着小树:“你还总说婶婶好婶婶好的,这下知道了吧,那才不是个正经玩意呢!以后长点记性,少和徐念一块玩。”
刘爱莲看着倔强的三女儿直叹气,“不是妈不为她说话,有人说亲眼看到的,妈也不了解,怎么说?”
张玉枝看着窗外,唠唠叨叨的,“怎么会呢?小林不像那样的人啊?”
早上,林彤看着镜子中,一下子憔悴的自己和明显的黑眼圈,认真的一下下抹上雪花膏。
打扮的精精神神,她领着小念坐车去了县里。
小念今天也格外安静,眼睛肿的红通通的,昨天他可是哭了好久才睡着。
“妈妈,你别难过,咱们以后不理他们。”
小念懂事安慰的话让林彤的心里又是酸涩又是难过,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妈妈不难过,只要小念永远和妈妈在一起,多大的困难妈妈都不怕。”
下了车,她打听了团部的地址,带着小念,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团部的大门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林彤敢肯定,有人故意败坏她的名声,用心十分险恶,没有哪个流言,来的这么突然,好像一天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门口的哨兵那鄙夷的目光让林彤知道,这事已经传到团部了。
将她带到一间小小的房间,哨兵就出去了,林彤望着这屋子里唯一的一桌办公桌,后面放着两张椅子,而对面放着一个凳子,看样子就像个审讯室似的。
这是把她当犯人了吗?
她才知道,原来无奈到极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大一会,两位领导模样的军人,进来屋子,和她点了点头,坐到桌子后边,指着那唯一一个凳子,淡淡的道:“林同志,请坐。”
林彤低头瞅了瞅,慢慢的坐下,“同志,我想找团部的最高负责人……”
为首的那位摆了摆手,“团长和政委都不在,开会去了,现在团里我说了算。正好,你不来,我们也要去找你,有人来团里告你破坏军婚,我们正在调查,请你配合我们……”
“真是恶人先告状。”林彤冷冷的道:“我来就是为这事,我是一名军嫂,我要求部队彻查这件事,还我一个清白,要不然,以后谁敢嫁给军人,谁敢来随军,随随便便就给人安排罪名。”
那位军人皱了皱眉,“林同志,你不要激动嘛!这事,有人告,我们也是要调查清楚的,不会冤枉好同志,好军嫂的。希望你能理解,这事现在闹的很大,我们也想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半天,林彤听的出来,他们并不信任她。
“林同志,请问你认识武学斌吗?”终于说到正题,林彤听到这句话就呆了。
什么意思?
难道有人怀疑她和武学斌吗?
“认识啊!”林彤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不会是怀疑我和武学斌吧!这也太可笑了,我们一共也没见过几面,没说过几回话,这都什么啊?”
徐念的话,好像一道雷电劈进了林彤的脑海里,把她雷的是七荤八素,震的外焦里嫩。
她恍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张桂莲会对她这个态度?
为什么姜雨静的妈妈不允许她再过来补习功课?
为什么孩子们不肯跟小念玩?
破鞋?
不正经?
这是在说她吗?
林彤气的嘴唇都直哆嗦。
这些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这么往她身上泼脏水?
以前,她觉得流言不用去管,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明白,放任不管,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徐念看到她铁青的脸,哆嗦的身体,吓的抱住她大叫,“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林彤猛地吸了口气,嘱咐了他一句:“在家呆着,我马上就回来。”
她出了院子,远远的站着几个家属,指着她在说些什么,看到她的目光,那些人像没看见一样,还在继续说着。
林彤没理她们,径直去了隔壁。
张桂莲和张玉枝也站在大门口说话,看到她过来,哐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差点没撞到她的头。
林彤的心里哇凉哇凉的。
什么关系好,好朋友,什么直爽热情,之前她们的关系有多密切,现在就有多可笑。
林彤站在那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往刘爱莲家里去。
刘爱莲倒没把她关在门外。
但态度绝对称不上和善。
“你来的正好,我们主任让我告诉你一声,以后绿豆糕之类的不用你送货了。”她犹豫了一下道:“以后的货都由张桂莲她们送。”
这么快就传到供销社了吗?
林彤的脸色煞白,她第一次明白了,在这个时代,流言真的是可以杀人的。
“嫂子,我想找政委。”林彤一开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她喉咙很不舒服,眼里也有些发酸,“嫂子,你也听到外面的流言了吧!我要找政委,我要找团长,我要求他们彻查到底是谁在造谣,是谁在污蔑我?嫂子,你能告诉我,我要去哪里找他们吗?”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绝望和无助。
如果只是流言,她可以不管不问。
可现在,这不仅仅是流言,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林彤和孩子的生活。
刘爱莲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不过团部还有人在,你可以去那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