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琳在旁边不由哼了声,“这死丫头再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老爷子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她却这么大口气,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瑶抱着胸,“你不觉得她这横样很像当年的司楠吗?”当年的司楠也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整天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
周小琳嗤了声,“像有什么用?就是司楠本人,都不够张家老爷子几招打的,更何况练了几天三脚猫功夫的她了。”
张家的人没想到半道出来个搅屎棍,给气的不行,想当场拎着她的脖子,给扔出去,谁稀罕跟你个黄毛丫头切磋,赢了也没面啊,别人会说以大欺小。
“小玉。”爷爷,爸爸还有两个哥哥都叫她回来,担心她出事。
“放心,我有分寸。”程玉给了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
“丫头,你是谁啊?”张弘胜阴鸷地看着程玉,“这是我跟司兄之间的事,我劝你不要做傻事。”
“你口里的司兄是我爷爷,孙女服其劳,这怎么能叫做傻事呢?”
张弘胜哦了声,“我记得司家只有一个孙女,那就是司楠。”
“她也是我的孙女,虽然认的,但跟亲孙女没什么分别。”司老爷子说。
不管是亲的还是不亲的,跟个小丫头切磋,这叫哪门子的事,张弘胜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我来。”张源站出来不耐烦地说,赶紧把这个搅屎棍处理掉,到时候看司老头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玉扫了他一眼,“我怕你不是我的对手,误伤了那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出,便听到周围响起不少的笑声。
张源筑基修为,程玉看不出修为,不过以她的年龄就是资质再好,也顶多是炼气六七层的样子,居然说出这样的大话,这样看来,司家认的这个干孙女脑子真不咋好使。
连张源本人都给气笑了,气的一连说出了几个好字,“好好好,那就生死不论。”
所有人都移去了司家的练武场。
宾客围在周围,程玉和张源站在中间。
司家的人从老到小三代,都很担心,这张源五十来岁了,筑基期修为,能不担心吗?程玉就是再得天独厚,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司老爷子唉叹了声,之前也没问过她的修为如何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就不该让她去,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不争气,孙女之所以这样全都是为了他,为了司家。
“真是稀客啊!”
这五个字从面无表情的司老爷子嘴里发出来,是透着赤裸裸的讥讽意义的,老子可没请你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听闻今儿是司兄的寿诞之日,特来贺喜啊。”
说这话的是张老爷子,张弘胜,张家修为最高之人,跟司老爷一样,家族事务全都交给了儿孙打理,轻易不出来走动,这司老爷子过寿,竟然出山了,动机让人好奇啊。
当然了,没人会把他亲自前来,当初是对司老爷子的尊重,甭说尊重了,说是砸场子还差不多。
这人身材中等,眼神凌厉,鹰钩鼻,尖下巴,一看就不是善茬。
“受不起。”
司老爷子毫不客气,两家的仇恨太深了,若不是他的修为还没恢复到巅峰时期,他早动手了,一看到张家的人,就会让他想起他那枉死的孙女,想起自己这条命差点毁在这帮狡诈的人手里。
张弘胜并不把司老爷子的冷脸冷语和不欢迎放在眼里,扫了四周一圈的宾客,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席面还没开,看来我来的还是时候,一路走来,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看来司兄的心情不错,已经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这可真是太好了,当初我还怕司兄会从此一蹶不振呢。”
这人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拿死去的司楠说事,这分明就是明摆着挑事来的,再加上,司家的人一直认为是张家的人害死的司楠,心里情知道他是故意为之,可还是忍不住。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家老爷子一蹶不振啊?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家老爷子好着呢。”
司家老大,司江北,不能听人提起死去的女儿,尤其还是张家的人,眼底洇出殷红的蜘蛛网血丝。
“司江北,注意你说话的口气。”张弘胜的大儿子张源开口道。
“没事,我能理解,司楠这种天才资质的孩子,没了的确是怪可惜的,心里不痛快是一定的,不过呢,这人毕竟已经去了,再不舍也待放下,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就比如司兄,我就对你的身体比较关心。”
张弘胜这话说的明显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死去的司楠,别说司家的人要抓狂,就是程玉本人,都想上去揍他一顿,奶奶的,这也欺人太甚了。
司江北满脸涨红,暴跳如雷,已经处于情绪的崩溃边缘了,司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张弘胜说,“多谢关心了,我很好。”
“真的吗?那我真替司兄高兴,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反正在场的都是圈子里的人,吃饭之前,给大家助个兴如何?”
这会儿大家总算是知道这人的用意了,试探司老爷子的修为来了。
“张兄,今天这日子不宜动武,还是以和为贵,张兄若是想找司兄切磋,还是改日吧。”宋老爷子帮着说话。
“改日就没有今天的兴致了,这不大家都在的吗?人多不更热闹吗?”张弘胜不依不饶。
“张兄,你这样过分了。”宋老爷子崩起来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