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这左想右想,蓁蓁大婚,他总也得出份力, 送金银财宝又太过无趣, 没有新意,想来想去, 便想到这样的圣旨,也是代表了皇家对蓁蓁的满意。
瞧着太子眼珠子都跟着蓁蓁转的样子,想来两人的感情也用不上这个东西。
可现在也不好说啊,他日若是坐上了帝位,太子是否会变, 谁都不敢夸下海口,所以乾德帝赏赐这份圣旨,希望能在他去了之后护得蓁蓁一时,也是护得虞家,护住了虞家,就是护住了皇贵妃母女。
皇贵妃只有一女,两人也未曾强求非得生个儿子,如今太子堪当大任,更无须强求,只盼着他百年之后,太子能善待皇贵妃母女。
“圣上,这样不好吧?”虞姝余光打量着殿下,圣上可真是亲爹啊,竟这般拆自家儿子的台。
“无碍,太子觉得朕这样的做法可妥当。”乾德帝看向贺云槿。
贺云槿心有苦笑,“父皇自然有父皇的道理,儿臣遵命便是。”
有这样一个父皇,怕是他造了几辈子孽求来的。
可贺云槿又从心底里高兴,父皇对蓁蓁是真的好啊,不是虚情假意的那种好,而是真的把蓁蓁当自己闺女疼。
看在他疼蓁蓁的份上,贺云槿甚至觉得可以放下那些过往,因为他们有一同想护着的人。
“很好,日后可得珍惜蓁蓁,要不然莫说镇南王饶不了你,朕也不会站在你这边,成家立业,既已成家,那也得考虑立业之事了。”
大燕太子蛰伏太久了,乾德帝也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才能。
“儿臣明白父皇所言,必定尽早破案。”官银流失一案,正在抓紧机会排查。
“嗯,你和蓁蓁的三书六礼宫里会安排,钦天监已定了八月十六大婚,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你们要似十六的月亮一般齐心和睦。”
“不负所嘱。”
虞姝和贺云槿从正阳宫出来,虞姝终于是没忍住笑,“哈哈哈,殿下,圣上真的好贴心哦。”
居然在大婚之前就送上了和离圣旨,有了这份和离圣旨,只要她想和离添上名字就可以,不必再进行什么商讨,也不必贺云槿同意。
贺云槿额头抽抽的疼,扶住她的胳膊,再笑就要坐到地上去了。
虞姝笑了一会停下,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问他,“殿下,你是不是圣上亲生的啊?”
贺云槿耳朵微动,她一靠近,少女的馨香围绕着他,热气洒在耳廓,让心都紧了一下。
他忽然抬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少女困在他的怀,低眸睨着她,“质疑天家血脉,该当何罪?”
“呀……”虞姝的手撑在他的胸前,杏眼睁大,眼神懵懂诧异,有点不敢相信殿下会这般与她亲近,还是在正阳宫外。
贺云槿被她盯的心里不自在,她的眼清澈如泉水,似是能看透这世间一切黑暗,而他的眼,却包纳了这世间的一切黑暗,他多怕会被她一眼看透。
“别看了。”贺云槿垂眸,倏然,一个极亲的吻落在她的眼角。
虞姝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回神,方才……殿下亲她了?!
猛然睁开眼,开始挣扎,“殿下你、你不许无礼!”这还在宫里呢,被人瞧见多不好啊。
“不许乱动。”贺云槿收紧了臂力,少女在她的怀里动弹不得,眼眸间慌乱的像是受惊的小白兔,“如何算得上无礼,如今孤与你可是有婚约在身。”
贺云槿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满足,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此刻,把她困在怀里,欺负哭,哭了再哄,哄好再欺负,多美好。
若是虞姝晓得贺云槿的想法,怕是此刻就要在和离圣旨填上贺云槿的名字。
“可是、可是还没有大婚,不算的。”虞姝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眼,视线落在他胸前的玄鸟锦纹上,面颊不由得绯红。
不得不说,她心里没有被轻薄的那种气愤,心尖反而有淡淡的甜蜜,原来这就是情投意合的感觉吗?
连只是这般蜻蜓点水的一吻,都能在她心尖荡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