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蓁蓁确实需要您的帮助,那个看护年礼的内侍您认识吗?”
“认识,那是正阳宫的内侍,名唤聂庄,他看似与各个皇子不甚来往,可我听说他有一个相好,是林贵嫔身边的婢女醉玉,而林贵嫔向来与吴惠妃交好。”
“吴惠妃?那就是宁王了,看来是想报上次殿下让宁王让路之仇了。”她便知道,不是豫王就是宁王,可不管是谁,恐怕在踩太子殿下这方面,两人都会齐心协力。
“但你未必能查到宁王,吴惠妃既然能让林贵嫔出手,那必定不会留下把柄。”若是这样简单就能扳倒宁王,豫王早也行动了。
“无碍,我本也没有打算靠这样的小事扳倒宁王,姑母,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咱们不急。”虞姝俏皮的眨了眨眼。
皇贵妃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呀,机灵鬼。”
“嘻嘻,姑母,那我先去宫门口等着太子殿下了,待会一起去找聂庄。”
“去吧,注意些,防备有些人狗急跳墙。”
“晓得了。”
虞姝从端华宫离开,才到宫门口就瞧见了太子的马车,马车只能停留在宫外,入宫一般是轿撵,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步行。
贺云槿走到虞姝面前,面色稍冷,“孤不是说了别管这件事吗?”
都已经过去了,再提起又有何意义呢?而且还是用这样一个难得的允诺换来的,贺云槿为她不值。
父皇从不轻易允诺旁人。
“可是我也说了一定要管啊,殿下若是不与我一道,那我自己去查好了。”虞姝扁了扁小嘴,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似是生气了一般。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贺云槿的回应,虞姝咬住唇,用略微委屈的语气道:“算了,反正殿下也不会在意我,若是我查到宁王亦或是豫王身上,届时被他们刁难,殿下也别管我好了,我自己可以。”
这语气可怜兮兮的,说的人心酸。
贺云槿的眉头拧紧,她这样说,是在诛他的心啊,他何曾没有在意她?
罢了罢了,她想做的事,他如何拦得住呢。
“走吧。”贺云槿微叹了口气,径直往前走。
虞姝见殿下妥协,终于露出狡黠的笑容,连忙跟上,“就知道殿下舍不得我受委屈。”
贺云槿捏紧了手,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她就是故意给他下套,可他还心甘情愿的往里钻。
两人去了正阳宫找聂庄,但李竟说今日并非聂庄当值,不曾看见。
“咱们去司礼监,有圣上口谕,不必亲自去找。”
“好。”贺云槿跟上。
两人到了司礼监,圣上口谕已知晓各处,司礼监的于总管也不敢放肆,恭恭敬敬的把人带了出来。
聂庄知晓圣上要彻查上次之事,已经吓的魂不守舍了,本以为除夕之事都过去了,圣上也不在意,之后也无人提起,谁知长宣郡主却非要彻查,他这条命怕是到头了。
“下奴见过太子殿下,长宣郡主。”聂庄跪在堂下。
“聂庄,你当知晓我传你来所为何事,你是自己招还是要上了大刑再招?”虞姝的语气颇为冷厉。
“回郡主的话,下奴不知何事惊扰了郡主,还望郡主恕罪。”聂庄自然不可能这样轻易说出来。
“何事?除夕夜呈给圣上的年礼是你看管的吗?”
“是下奴,可、可下奴确实不曾动手脚,下奴哪敢啊。”聂庄跪在地上,说话都结巴了。
“那可有人碰过年礼?”虞姝望着聂庄的眼睛,可是聂庄却不敢看她,眼神忽闪,才对视上就移开了,分明心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