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玉呵呵的笑笑,侧身笑着看温年,
“人生很长的……小年。”
“……我知道。”
“离离现在的性格和脾气,和小时候的差别很大。”
“的确。”
“可能没有那么乖巧,也没有那么黏人,甚至有一些独断专行。”
“爸,我觉得离离现在这样很好。”
温年再次笃定道。
“是我这个老家伙……太啰嗦了,以前该关心她的时候,我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现在有你了,我却还说这些多余的……”
“爸……”
“恩?”
“您不会是在吃我的醋吧?”
“……有吗?”
“听着……有一点。”
宋嘉玉看向他,声音突然就冷了两度,“我是不是没有资格吃醋?”
“不,不不不是。”
温年连连摆手。
宋嘉玉难得严肃,看着温年突然的局促,严肃的神情蓦地又化成一抹轻笑,
“你啊……”
温年也跟在后头笑笑。
于宋嘉玉而言,温年是他的女婿,却又是他无比尊敬的一个年轻人。
不过三十岁,却把世事看的无比通透。
该冲动时不墨迹,该决策时不犹豫,该爱时不收敛,该舍弃时不遗憾。
尽管表达很隐晦,但温年不难听出他想要辞官的意思。
温年视线定定的,抿着薄唇,倒也说不出什么来……
“怎么样?当然,作为安临市长,突然向总统阁下提出这样的请求,一定让你挺为难的吧……”
温年笑,
“在这个当口,的确是有一些为难,我这一时间也很难想出您卸任以后,该由谁来接安临市长这个职务,副市长虽然精明能干,但就属性来说,不是我的人。”
“像我们国家这种多党执政的情况,政党之争是永恒的课题。不在任也就罢了,既然在任,总是要顾及到各政党的平衡。”
宋嘉玉点点头,而后笑笑,
“我也就是随口提上一嘴,从公事角度来讲,我的确是该为总统阁下考虑。从私人角度来讲,我这个做岳父的更是应该帮衬着你。”
温年端茶给宋嘉玉,
“其实对您来说,安临市长远不是终点。”
“哈哈哈……因为我是总统阁下的岳父么?”
“爸……”
“啊,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宋嘉玉轻轻拍了一下温年的背,叹了口气,“小年啊,说来惭愧啊……爸爸在某些方面实在是远不如你和离离。”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是实话,心里话。”
宋嘉玉双手端着茶,腰弓着,是老生常谈似的姿态,但出口的话,的确不曾为外人道过。
“以前在部队里,我也就是个高级士官,和你父亲有缘成了战友,受过你父亲的救命之恩。长到这个岁数,从三十多岁到现在,似乎在安临混迹的越来越好,可人过的却是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没趣……”
“……”
“这些日子,我就总是在想,人这一辈子到底在追求什么,我这一辈子,又在做什么,追求什么……”
“回想起来,真正让我想到能感到开怀,欣喜又温暖的事,全是在瑞城,和离离的妈妈相识相知,相爱相守。那时候的感情纯粹,充实……”
“当初啊,小岚要嫁给我的时候,她的家人亲戚都不太赞同,只因为军嫂真的太难了。”
“我在前方保卫国家,她在后方为我守家。这句话说起来无比简单,可里头又包含了多少酸甜苦辣,折磨,煎熬和等待……”
“偏偏小岚无畏无惧,离离就像她的妈妈,什么事情都会先考虑对方的感受,因此常常就会忽视了自己的感受,这样的人呢,惹人心疼,但结局却不好。”
宋嘉玉这番话算是戳到温年的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