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告诉她,日复一日的训练并不有趣,挥洒热血汗水,也许赢来的不是长官的认同,而是防备和排挤。”
“……”
“我入伍时报的是本名,我祖父,时任总统把我所有的身份信息都抹去,我就只是瑞城军区大院的一个孤儿。”
“……”
宋离离心下怔楞许久,温年……从不曾和她说过这些,从来没有……
“直到四年以后,爷爷亲自来军区接我。”
“军队里固然有让人欣喜向往的东西,生死之际不离不弃的战友,同阶层士兵之间的惺惺相惜,打了胜仗的激动和畅快,可这些并不能抵消不得志的沮丧,和对国家军队的失望。”
“我清楚离离是什么性子,牛粪上一朵鲜花,多数人看到的是牛粪,她就只看到鲜花。”
“这样的人,进了部队以后,拿她所有的真心对人,换不来别人的真心也就算了,如果是因为她傻就欺负她,利用她,战友成敌人,她要怎么接受。”
“你把别人都想的太脆弱了。”
被他发现,是早晚的事,宋离离心里十分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并且突然。
“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温年似乎并不着急,手里还握着宋离离的手,细细的审视着,感受着。
进入军校不过月余,这双手已经粗糙了不少,七十二个小时的选拔,手心手背都多出了一些划痕。
让他一时难以分辨,这手还是不是宋离离的手,过往那么熟悉的一双手,现在变了样,却又不能拿来当判断依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离离抽出自己的手,起身,“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
温年看着她抽然离身的背影,也跟着起身,随她一起进了厨房。
“咔”……
厨房的门轻轻被关上,宋离离拿了新的杯子,人站在厨台前,身体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