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出来,唐枭无奈的摇摇头,揶揄二师兄,“你站人家门口往里面看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在怀疑里面有猫腻,这是妥妥的打草惊蛇。”
二师兄不以为意,“我就打草惊蛇了怎么着,他们家要真的非法挖了地下室还能再给填上啊?”
唐枭被二师兄噎住。
没错,他们俩都怀疑左家非法挖了地下室。
白杨胡同住的人多,环境复杂,还都是老建筑,随随便便往地下挖两锹万一地上面塌了怎么办?这可不是小事儿!
“如果真的挖了地下室,我还真的挺希望他们能给填上呢”,唐枭叹息着说道,又问起正经事,“你有什么发现吗?”
二师兄那张棺材板脸难得现出一点得意的神色,“他们家客厅左数第三块地砖明显比别的新,周围的颜色比别的拼接处颜色暗。”
在部队那几年可不是白待的,侦查和反侦察的技能他可一点儿没丢。
“那成,回头咱们就跟陈所说一声,看他怎么决定吧”,唐枭随意的说道。
这种事现在还只是怀疑阶段,不可能直接冲进人家家里掀人家地砖,总要有程序要走,所以到底该怎么做她和二师兄都没有决定权。
陈所长为了辖区大火的事情愁眉不展,听说白杨胡同有住户可能挖了地下室,眉头皱的更厉害。
“左家三个人,两个人干不了重活还有一个根本干不了活,他们怎么挖地下室?有些事情你们可能不大了解,以前这方面管的不严,也不是没有人家偷偷的挖,是后来管的严了才没有敢这么干了。如果左家真的有地下室,那也很可能是以前挖的,就别管了吧”,陈所长揉着眉心说道。
二师兄却不赞同,他道:“甭管是以前挖的还是现在挖的,问题的关键都不是地下室本身,而是存在的安全隐患。就算是以前挖的,那现在也得确定它不存在安全隐患才行。万一,我是说万一,它突然塌了呢!”
陈所低头想了一下,觉得二师兄说的非常有道理,便放权道:“你们再去一趟左家,如果真的有地下室就进去看一看,实在不行请一个建筑方面的专家跟你们一块儿过去,评估一下有没有危险吧。”
白杨胡同人多东西多,一个院子挤好几户人家,各家的东西屋里放不开就在院子里搭棚子,安全隐患特别多。
这些不是多大的隐患平常的时候倒是没有人在意,就是唐枭和二师兄也从没有强令别人把棚子都拆了,东西都重新归拢。
可这次的大检查陈所明确表示小隐患也不能放过,所以唐枭和二师兄只能费尽口舌的跟各家各户解释在外搭棚子有多少多少安全隐患,拆掉有哪样哪样的好处。
有些人家几口人就租住一个小套间,屋里但凡多出一个人来都挤的不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屋里根本放不开,放外边不搭棚子有个刮风下雨的就得找防水布把东西盖上,特麻烦。
因为有这些根本没有办法解决的困难,所以平常都挺配合唐枭和二师兄工作的群众开始不配合起来。
唐枭和二师兄也很无奈。
老百姓过日子,哪里能丁是丁卯是卯。
就在唐枭眉头紧蹙不知道该怎么十全十美的解决问题的时候,二师兄无意说道:“诶,白杨胡同13号左姓那家三口人住那么小的房子,东西好像不多,他们家是那个院子里唯一没有搭棚子的,要不回头咱们问问他们怎么收东西的?”
唐枭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二师兄。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他们家的东西好像真的挺少”,唐枭拧眉说道。
二师兄口中那位左姓人家唐枭还挺熟悉的。
左家是京都本地住户,房子是祖上留下来的。上世纪初,左家也算大户人家,这白杨胡同里有好几个院子都是左家的房产,后来左家有人沾染ya片,家产都败的差不多。一代一代的传到现在,就只剩下一卧室一小客厅的小房子了。
左家现在有三口人,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妻和他们三十往上才得来的傻儿子。
那傻儿子叫左贤宝,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却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老夫妻只就这一个儿子,心肝宝贝似的疼着,非常细致耐心的照顾左贤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