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锋被问住,嗫嚅半天,贼气人的回道:“他们身体都还挺健康的。”
唐枭都被他气笑了。
就他这个样子,配得起国家栋梁这几个字么?国家蛀虫还差不多。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就是一白眼狼。
“那你是觉得你让你爹妈砸锅卖铁买房子这事儿没错了?”唐枭戏谑的问道。
阮成锋看着明明在笑却很吓人的唐枭,不自在的喝口水,小声回道:“他们就我这一个儿子,现在多为我付出一些,等我以后工作赚钱了当然也会好好的孝顺他们。我们老家那边家家都是这样,父母都是这样对孩子的,这有什么问题?”
呦嘿,还把问题甩回来了。
唐枭盯着阮成锋回道:“问题大了!别人都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吗?你就一定要跟着做吗?你在路边等绿灯,看着旁边的人都不等闯红灯,你也跟着闯,你觉得这事儿对么?再说了,你们老家那边有几个为了自己在大城市买房子看着爹妈爷奶姥姥姥爷倾家荡产的?你说你一二十多岁身体健康学历也不差的大小伙子,跟个蚂蟥似的吸你父母长辈的血,就不觉得羞愧么?”
唐枭话说的特别直白,一点儿面子没给阮成锋。
在一边儿听着的二师兄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头给唐枭竖起大拇指,心道自己个儿搭档就是厉害,笑着用针扎人,手段堪比容嬷嬷。
阮成锋被唐枭刺的脸红脖子粗,可到底没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他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你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人的想法。你们一出生就不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我们奋斗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买的房子你们一出生就有;我们费劲巴拉的才能考到京都的大学你们随便考一考就能上;我们说话有口音要被人嘲笑,你们说话有口音人家都说好听。你们什么都有当然可以掐着腰数落别人靠父母,我们这样什么都没有的除了靠父母还能靠谁???”
唐枭:……
这小子口才不错啊,大学辩论队出来的吧。
“嘿,谁告诉你我们是带着房子出生的?我这都结婚了我和我老公还租房子住呢,日子过得也挺好。考大学这事儿就更可笑了,全国各个地方高考录取线都是对本地人更有优势,京都只是没搞特殊,你有什么不服不忿的?照你这想法,人家国外的大学也得对你一视同仁呗,对你的要求比对本国学生高就不对呗?还有口音这事儿,好不好听都是各人的看法,有人喜欢我们这味儿自然也有人不喜欢,你自己往偏里想还怪我上我们了,挺有意思啊!”唐枭一口气全给他怼回去。
“反正,反正你不懂我们这些人!”阮成锋说不过唐枭,语气里竟然多了几分耍赖的意味。
唐枭一根手指头敲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声响,让原本就有些焦躁的阮成锋更加焦躁了。
唐枭倒是平静,平和的说道:“我是不懂你们这些父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人到中年就累弯了腰却一点儿都不心疼也不知道感恩,二十多岁有手有脚只会啃老还有脸穿两千多块一双的鞋子的人!”
阮成锋涨红着脸收收脚,想把自己的脚藏起来,可地上一点儿遮挡物都没有,他哪儿都藏不了。
“你不懂!我们小地方来的,如果不穿好一点儿会更让人家瞧不起!”阮成锋憋嗤道。
“嘿,你这歪理还挺多”,唐枭又笑了,在阮成锋悚然的目光里掏出手机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唐枭把手机给阮成锋看,还给他解释:“看到没,这位穿的跟农闲时候在村头晒太阳的老农夫似的老人,国宝级院士,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一件事惠及几十亿人,人家脚上穿着十几块一双的布鞋也没人敢瞧不起他。还有这一位,潜心学术研究几十年,真正的桃李满天下,而且桃李的质量还特别高,人家一件外套穿几十年,胳膊肘上的布料都磨薄了,谁敢说他寒酸!这里还有一位……”
唐枭一口气给阮成锋举了七八个例子,别说是阮成锋了,就是二师兄都听呆了。
口才好的阮成锋被唐枭说的哑口无言,里子面子一点儿不剩,投降表示买房的事情会和父母再好好商量一番,以后绝对不给警察同志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