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神情木然,并没有说话。
唐枭特别生气,很想揍这女人一顿。
谁家没有老人,谁没有老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对别人善良一点儿呢。
刘老太太多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不给工资让曹阿姨白干活,这个女人到底是多畜生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陈副所过来看到老太太身上的伤也特别生气,他带着曹阿姨回派出所进一步调查,唐枭则送老太太去了医院,要医院给她做一个全面的伤情鉴定。
光是胳膊上的青紫痕迹已经很让人揪心,她身上的伤痕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唐枭要给老人家身上的伤拍照作为日后起诉的证据,旁边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一边儿帮忙检查一边哭,一个陌生人尚且有恻隐之心,更何况对老太太很有感情的唐枭呢。
从医院回来,唐枭还要询问一些虐打的细节。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让老太太再回忆一遍那些让人痛苦的事情,可流程就是如此,她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倒是比她还淡定,还反过来安慰她,“小唐啊,我没事儿,你别有啥心理负担,我心里不难受”。
在老太太的叙述里,曹阿姨刚过来的时候还挺好的,对她照顾的很细致,跟街坊邻居相处的也很好,街坊都说她请对人了。
大概是曹阿姨过来半个月后,事儿就不一样了。
曹阿姨开始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用很恶劣的语言骂她。
那会儿老太太还以为曹阿姨家里出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才会这样的呢,还好心的开解人家。
结果呢,老人家那次好心的谈话成了噩梦的开始。
“啊,小唐啊,我挺好”,刘老太太笑着,“唱的挺好,唱的挺好”。
刘老太太一点儿都不好。
原本她就是个挺瘦小的老太太,干巴瘦的那种,用王大妈的话说刘老太太就是一副长寿相,瘦巴但是精神。
此刻的老太太瘦还是瘦,但很没有精神,就像一块腐朽的木头,一点儿生气都没有,看的人心疼。
“刘奶奶,我有一阵没去你那儿了,晚上去你家吃个饭行不行啊?”唐枭提出一个她平常绝对不会提出的要求。
穿着警服在群众家里吃饭算是违反纪律,没人举报还好,有人举报她必受处分。不过今天是周末,她的休息时间,以吃饭为借口去老太太家里了解一下情况肯定没问题。
刘老太太很高兴,刚要应下,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保姆突然开口了,“小唐啊,家里没收拾,也没什么菜,要不改天再来家里吃饭”。
这保姆姓曹,四十多岁,是刘老太太自己雇的,据说工作经验丰富,在来照顾刘老太太前刚伺候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雇主家对这位姓曹的保姆评价很高。
“没事儿曹阿姨,我又不是外人,随便吃点儿就成”,唐枭浑不在意的回道。
她推着刘老太太慢慢往家走,问了一些老太太的近况,老太太一直说自己挺好,说的多了,反而有一种只报喜不报忧的感觉。
去到刘老太太家里,曹阿姨去厨房做饭,唐枭先安顿好老太太后先四处看了看。
家里收拾的还挺干净的,就是味道不大好闻。
这也很正常,老太太行动不便,上厕所都要人帮着,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带成人纸尿裤,久而久之家里就会生出一股子怪味儿,很难消除。
看完之后,唐枭坐到老太太身边,“刘奶奶,家里暖和了,我帮您把衣服脱了吧”。
现在天已经凉了,老太太出门穿的很厚实,回到家还穿这么多就有些热了。
老太太的反应有些奇怪,她身体下意识的朝后躲了一下,急慌慌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脱,我自己脱”。
唐枭也没有勉强,只是更加注意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