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哪有那么多意外啊,您别想那么多”,唐枭安抚道。
作用不大,李庆芬又戳了两下,嫌弃道:“瞧你这一身水,家里干净的瓷砖儿都让你弄脏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挺老大一个人往沙发上一排歪再把沙发弄湿了,还没虎牙和斗鱼懂事儿”。
“沙发地面重要还是您亲闺女重要啊?”唐枭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在李庆芬更口不对心的话说出口前泥鳅似的钻回自己的房间。
吃完饭消了食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后半夜,唐枭给晏梓非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怎么样。
晏梓非跟她一样忙,唐枭很担心他。
他的腿伤愈后有后遗症,刮风下雨潮湿阴冷的天气会非常非常的疼,他今儿又在雨水里泡好几个小时,正常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是他呢。
晏梓非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他说自己挺好,正准备睡觉呢。
唐枭才不信。
嘴硬的家伙。
第二天唐枭也休息,她直接去消防队找晏梓非。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他的脸色很不好,路走的很慢,一副极力忍痛的模样。
“去医院看看吧”,唐枭心疼的说道。
晏梓非还没心没肺的笑呢,“没事儿,最多疼两天就好了。今天我不能离开中队,约会是没戏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多陪陪阿姨”。
她妈哪里用的着她陪,一大早就出门跟宋安泰买东西去了。
不过唐枭也不想耽误晏梓非工作,还是回了家。
周一上班唐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晏梓非,他恢复的特别快,已经变回以前神采奕奕的模样,还偷偷摸摸的跟唐枭开huang腔呢。
他没事,唐枭也可以安心工作了。
一上午她只处理了一个打群架的案子。
上午九点多钟,唐枭要带仲阳出去转一转,刚出派出所的大门儿就看到七八个人围在一起撕巴呢。
对打的两伙人有二三十岁的男女还有五六十、六七十的老头儿老太太,是两家人闹了矛盾。
这些人有认识唐枭的,见她过来都没用她劝架就自动自发的退出战场让她评理。
然后,这七八个人都围在她身边你一言他一语的说起来,叽叽喳喳根本听不出他们在说啥。
“都跟我回所里,咱们坐下来慢慢说吧”,唐枭打断他们说道。
在所里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仲阳一人给他们接了一杯水,唐枭觉得他们的情绪冷静的差不多了,就让打架的双方各派一个代表阐述情况。
姓兰的一家派出的是二十九岁的媳妇儿,叫崔红敏,还没说话先哭上了。
“俺们一家都是外地来打工的,家里就一个孩子,俺们舍不得他就去哪儿都带着。今年九月孩子就该上小学了,俺们老早就在打工子弟小学给孩子报了名。那学校有个挺老厉害的支教老师,说是比名校的老师都厉害,俺们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孩子送这个老师班上,谁承想这还有一个多月开学的时候俺孩子的名额让他们家孩子给顶了,你说俺们能不生气吗!”
崔红敏又气又难受,擦擦眼泪又道:“俺们孩子上个学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送回老家孩子不在父母爷奶身边不行,跟着俺们在这上学光办各种证明就办了大半年。俺们不想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长大了跟俺们一样只能干苦力,可他生在俺们这样的家庭里,落地就已经输了……”
她这一番话把抢他们孩儿好班级名额的白家人都说哭了。
白家已经年近七十的老爷子揉揉眼睛叹口气说道:“谁家不是这样的情况。我和我老伴儿都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为了儿孙还四处找活干挣钱。我们这辈子泥坑里刨食,养出来的儿子还是泥腿子,到了孙子就想让他有出息。好学校压根挨不上边,就是一般的学校都送不进去,满京都就找到这么一个打工子弟小学门槛低,我们也想让孩子进个好班儿,跟个厉害的老师,往好的初中好的高中好的大学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