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唐枭只说一句“有急事,你们慢慢吃”便起身离开。
晏梓非忙追上来,沉沉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之前逮的那个外国嗨哥死了!”唐枭沉重的说道:“死在派出所里!”
晏梓非的神情也沉重下来,显然,他们想到了一处。
涉外的案子,还死了人,还是死在派出所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造成的影响将会十分恶劣。
那人被大庄桥派出所的民警带走了,所以这会儿唐枭也是往大庄桥派出所赶,晏梓非要跟着去,却被唐枭拦住了。
“没接到警方的传讯,你最好不要露面”,唐枭蹙眉说道。
晏梓非有点儿懵,“为什么?警方传讯我干……”
话没说完,他就明白了。
“草”,他没忍住爆了句粗口,“就我这条残腿要是真能两脚给他踢死了我还得仰天大笑呢!”
这是气话,可也是实话。
但此刻这话非常无力,因为在死因没有调查清楚前,他就是有嫌疑。现场有人拍照和视频,四周又都有监控,就算死因与他那两脚没有关系有心人也能揪住他的小辫子。
他不是警察,可他是消防系统的人,外出公干要穿军装,肩上要扛校级军衔!
“情况暂时还不明晰,我先过去探探风,你先回吧,别担心”,唐枭比较苍白的安抚道。
她来到大庄桥派出所的时候,市局法医专家已经过来,开始初步验尸。
之前跟唐枭交接工作的一名小民警把唐枭拉到一边,一脸chi屎了的表情说道:“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遇着这种事。路上人还好好的,瞪着眼珠子跟人耍横呢,谁承想一到所里就死了,早知道这样就直接拉医院去了,及时抢救说不定不能死”。
“他什么身份?查清楚了吗?”唐枭更关注这些。
小民警又叹口气,“a国人,b大的交换生,父亲是一名外交官,在a国住h国大使馆工作”。
唐枭心里又咯噔一下,面上倒是没敢表现更多,省的小民警更堵得慌。
“现在是怎么安排的?谁来调查这件事?”唐枭又问道。
小民警朝一个方向努努嘴,“临时调查小组都成立起来了,平常办案要是有这效率,档案室也不至于积那么多陈年旧案”。
“可以理解,毕竟处理不好影响的是国家的形象”,唐枭随口接了一句。
她刚说完,临时调查小组那边有动静,似乎遇到分歧,两伙人争执起来。
唐枭和小民警都不说话了,安静的偷听。
原来法医专家通过初步验尸没有办法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死因,需要解剖尸体。临时调查小组一部分人认为趁着现在没有外界干扰赶快解剖,后面的事儿后面再说,另外一部人却认为这样做后患无穷,还是应该走正常程序等死者家属过来之后再解剖。
如果死的不是一个外国人,那通知家属到场让他们签字就是一个形式,家属到不到,那字签不签都不影响解剖。可问题的关键是死者是个外国人,里面的弯弯绕绕就多了,所以出现分歧也能理解。
这边还没争论出一个结果,就有人叫唐枭过去问话,毕竟人是她制伏的,整个制伏的过程都需要她一个细节不落的复述一遍。
从大庄桥派出所出来天都快黑了。
事情的最新进展是死者父亲明天赶过来,他同意解剖,但是必须有自己带过来的专家全程参与解剖。
事情还是朝着复杂的方向发展了,估计光是解剖这件事协商起来就得好几天才能解决。
唐枭想的没有错,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对她的影响那么大。
周一上班,陈所长把她叫到办公室,对她的伤情表示关切,同时委婉的表示她可以不用参加运动会,给出的理由是她刚打完狂犬疫苗,短时间内不适宜做剧烈运动。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同事们去比赛或是训练的时候她可以留在所里处理突发情况。可一回头,老赵又通知她暂时不用做外勤工作了,就算有突发情况也不用她出马。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