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人没那么多想法,上面一个命令一个号召好多人都愿意赴汤蹈火,不为别的,就为国富民强,就为不受他人欺凌,就为立在天地间能被当成个人看,就为脚下的土地不再沾染自己同胞的鲜血。
老爷子所在的部队第一批进入战场,经历大大小小数次战役,建制几次被打散,活下来的将士和其他被打散的队伍组成一支新的队伍继续战斗。
老爷子是幸运的,跟他一批进入战场的老兵大多身死他乡,他活着回来了。相较于刚刚去世的那一位身上多处残疾的老兵,他只是被冻掉了几根脚趾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走了狗屎运。
“哎,我搁家里都不爱说这些”,末了,老爷子忧愁的说道:“儿子一辈还成,孙子曾孙根本不爱听我说这些,老以为我在吹牛,一回两回的,我也不爱跟他们说了。难得你个小同志听我说这么多,还害的你跟着我一块儿伤心难过一回。”
“别这么说,我挺爱听您讲这些的。咱们现在的孩子生活多安逸啊,蜜罐子泡大的,当然不爱听过去那些受苦遭罪的事儿。老爷子您也别想那么多,放宽心,甭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过下去。这可是您和您的战友们打下的江山,不多看看那不是亏了么!”唐枭耐心的劝道。
老爷子被他这番打江山的说辞逗笑,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可脸上的皱纹无论笑多少都舒展不开,这是岁月留给人最沉痛也是最美好的印记。
唐枭陪老爷子在地铁站坐了两个多小时,老爷子心情没有那么沉郁后唐枭便把他平安送回家。
再回到小庄桥派出所,二师兄已经找到指路收费的那位大妈,竟然就是小庄桥片儿区的,唐枭还认识。
这位大妈特活泼,爱说爱笑的,人缘还挺好的,王大妈有什么事儿也经常找她。
唐枭不可置信的问大妈,“大妈您跟我说说您当时是怎么想的呗?”
大妈还挺不好意思的,“我第一次干这事儿就碰钉子了,以后可再不敢了。其实吧,是我一亲戚给我支的招,她说好多外地人来咱们京都不认识路,像我这样的老京都人随意摆个指路收费的摊子一天肯定不少赚,我还在琢磨这事儿行不行呢就碰着个问路的老头儿,就要他五块钱,谁承想那老头儿那么较真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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