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女士让醋文胜在门口陪着女儿。
谭士萍把杨一凡拉到了一边讲话:
“我现在没有办法联络道尤孟想和他的妈妈。
你给醋谭的班主任打个电话,问一下知不知道尤孟想爸爸的电话。
还有醋谭最好的那个朋友,叫李丽蜜的,我之前在醋谭的房间里面还看到她了。
醋谭和这个同学好像是无话不说的,她一定知道醋谭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之前问醋谭要过她好朋友的手机号码,醋谭说她同学没有电话,你问问老师有没有那个女同学家里的电话。
再不然你每天接送醋谭上学,知道她那个同学家在哪里的话,就去接一趟,让她来陪一下醋谭。
她今天这个样子,我怕她会出事。”
“李丽蜜现在已经手机了,我刚刚送她回去的时候,还问她要过号码。
我说有了号码,过几天开学的时候方便去接她。
但是李丽蜜同学说以后都不用了,还说她和醋谭已经不再是朋友了。
我知道她家的大概方位,并不知道具体的小区和房号。”杨一凡交代了自己知道的全部情况。
“不再是朋友?醋谭不是一直都说,那个李丽蜜是她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吗?她们都在一起玩了十几年了,这忽然一下是怎么回事,你问清楚了吗?”谭士萍很是意外。
尤孟想醋谭是最近这个学期才开始说的,但李丽蜜,她可是挂在嘴上超过十年了。
这哪能一下子说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了?
“两个小女生吵架,我要怎么问?”杨一凡显然不是处理这样问题的达人。
“那你再去22号那边看一下情况,看尤孟想一家人回来没有。”谭士萍交代完杨一凡,就又跑门口陪醋谭去了。
醋谭的两个固定动作,一直持续到了夜里十二点。
十二点一过,醋谭的生日也就彻底过去了。
尤孟想,始终都没有出现。
醋谭好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悲无喜,对什么是话都没有反应。
上一次,醋谭出现这样的状态是十一年之前。
那个时候医生说,醋谭因为受到了心理巨大的创伤,所以出现了暂时性的失语和自我封闭的症状。
但是因为醋谭的年纪还小,所以恢复起来应该不会太过困难。
可就算是容易的,醋谭都有长达半年的时间不会开口说话。
梦的主宰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出现在醋谭的梦里面的。
“22号别墅的管家说,他们家的主人现在都不在家。说尤孟想同学午饭前就出去了,他的爸爸妈妈是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出的门。
别墅的管家还说,尤孟想同学和他的爸爸妈妈早上就已经在准备要去六号和八号别墅参加晚宴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就应该是直接去晚宴现场了……”杨一凡的话还没有说完,醋谭就把手机往醋文胜的手里一塞,自己飞也似的跑到了六号和八号别墅中间相连的草坪。
醋谭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草地上,这个地方,是两个别墅之间“视野”最好的地方,不管是来八号别墅,还是六号别墅,只要有车或者有人过来,草地都是第一个可以看到的地方。
南方湿冷的冬夜,醋谭穿着一件单薄的礼服就从爸爸家跑了出来,自己却连冷都毫无知觉。
谭女士到醋谭的衣柜了面,找了大衣和披风,让醋文胜赶紧送过去,自己则是提着礼服的裙摆,不顾形象地跟在后面跑。
醋谭收下了爸爸妈妈拿过来的衣服,转头就推开了醋文胜和谭士萍,醋谭指着醋文胜的别墅。
醋谭没有说话,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今天除了是她的成人礼,也是爸爸妈妈两个别墅的第一个社交晚宴。
现在这个时间,晚宴都还算不得正式开始,主人家却全都跑没影了,这怎么也说不太过去。
可是,醋谭的爸爸妈妈又不可能放心这种状态下的醋谭自己一个人待着。
好在杨一凡很快就从22号别墅打探完情况回来了。
醋文胜让杨一凡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和谭士萍,则是赶回去尽快结束今天的晚宴。
醋谭在等尤孟想,她的行为已经帮她向谭女士和醋先生说明了一切。
如果尤家人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那只要等一下能赶到的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醋文胜满心的感叹,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定要好好和女儿谈一谈,做人呢,是必须要学会等待的。
晚宴是七点半开始没有错,可是这才七点四十而已,晚宴稍微迟到个十几二十分钟,也不是什么太过不能接受的事情。
既然醋谭刚刚和谭女士“说”过,并没有跟邻居家的小男生吵架什么的。
这才刚几分钟就激动和崩溃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夸张了?
他的个小心脏啊,都快要被他的宝贝小醋醋给吓骤停了。
原本,今天的成人礼,会从八号别墅开始,在六号别墅结束。
成人礼结束之后,还会有一个醋文胜倾心打造的超现实主义的afterparty(下半场)。
可是呢,醋爸比的心,刚刚被醋谭猛的那么一揪,哪里还有“及时行乐”的心思?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亲家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尤孟想没有来,尤孟想的爸爸妈妈也同样迟迟未到。
先前还认为女儿大惊小怪,自己肯定是虚惊了一场的醋文胜,这会儿已经发现,今天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时间到了八点半,谭士萍因为太过担心,已经离开别墅到草地上去陪醋谭一起坐着了。
老婆和女儿都在外面的寒风中受冻,醋文胜肯定也不可能一个人在温暖的房子里面待着。
醋文胜让杨一凡找人搬了两个户外暖气放到草地上,饶是如此,也架不住南方湿冷冬夜里,低至几度的室外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