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忌怒道:“你还敢说自己不想死,还敢觉得他不想要你的命?”
南灵歌眼睛直了直,忽然也怒道:“你能不能别再窥探我心思?”
在他面前,南灵歌时常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
哦不,没穿衣服只能看见肌肤,他却连她的五脏六腑都能看个清清楚楚似的。
这种感觉相当相当的不好。
以前还只是在两人接近时才会被察觉心思,现在好了,有了瞒天,哪怕离着千里万里之遥,只要他想,似乎便能知道她在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
如此这般,她活的还有什么意思了?
风华忌冷笑一声道:“是你自己不肯尽力收服瞒天,如今却来怪我么?”
“……”
南灵歌无言以对,刚聚起来的怒气一下子便泄了。
四周都是金红色的火焰,两人身处火焰之中,白衫上都染了金红,颊上亦都添了一抹丽色。
只是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风华忌是冷到僵硬,南灵歌则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仍捏在她下巴上,捏的越来越轻,早已不觉痛了。
她无法窥探他的心意,便不知道他对自己怀有什么样的情感。
于是便下意识的垂下了眼,逃避了他的目光。
风华忌不满的抬高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着,缓缓说道:“是我对你太放纵了么?”
放纵?
说这种话他良心不会痛吗?
他就快把她拿绳子栓了牵在手里溜了,还放纵?
她的腹诽,他‘听’的清清楚楚,却是并不放在心上。
风华忌冷笑一声道:“从今日起我便守着你,什么时候你掌控了瞒天,我便给你自由。”
有这么好的事?
南灵歌眼里快速飘过一抹疑惑,却是很快便开心起来。
风华忌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情。
反正掌控瞒天是她必做之事,他守不守着没什么差别。
于是她便伸出手掌,笑呵呵道:“君子一言……”
南灵歌很不自在。
她从未被人捏过下巴,还被捏的很紧,紧的有些痛。
她也很久不曾见过风华忌的冷脸。
风华忌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俊脸冷的像覆了层冰霜似的,身上气息也变的十分冰寒,就连说话时都好像有霜气飘出似的。
南灵歌忽然便觉得心虚,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讨好的说道:“我心里有底,不会有危险的。”
“我问你为什么不听话?”
风华忌似乎更气了,气的快把她下巴捏碎了。
不是已经解释过了?
再说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南灵歌痛的瑟缩一下,心里这么想着却没那个勇气与风华忌硬抗。
只好垂着眼继续解释道:“有些事情我想弄明白,有些事情有些秘密,只有老鬼王才知道。”
她说的够清楚,态度够端正吧?
那他是不是也该松开手了?
在捏下去她的下巴就掉了……
风华忌如她所愿稍微放轻了些力道,仍是冷声道:“你故意想送死是不是?”
“不是啊……”
南灵歌诧异的看他一眼,不知风华忌为什么会一直绕着这个问题打转。
风华忌怒道:“你允他取你魂魄还不是故意送死?”
“我没啊……”
“还敢说没有!你当我是聋了么!”
风华忌一声清喝,将近在咫尺的南灵歌吓的眼睛一通乱眨,像得了什么怪病似的。
这会儿她想起来风华忌为什么能听到她的声音,能察觉到她的行为,并且能找到她的原因了。
瞒天!
她这具身子就是个奸细,叛徒!
便是到了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瞒天与瞒天之灵之间也不曾断了联系。
她正在心底咒骂着瞒天和瞒天之灵,风华忌空闲的掌中便浮出一团金红的火焰。
火焰被高高抛起,在空中迅速爆涨,很快便成了一片火海,将两人笼罩于其中后向着许多条手臂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