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个穿花衣赤着脚的干瘪老头,长的忒丑。”
只要是雾煞范围内发生的事,阵灵想看便能看得到。
花衣,就是多种颜色拼接成衣的统称。
南灵歌当初在下丙也是穿花衣的。
花衣、赤脚、老头?
南灵歌没听说过这般人物。
能与赤淆打上这么久,应该是很厉害,很有名的。
“老东西邪的很,像个变戏法的,一把一把的扬沙子,还都是带色的,一时黑一时红一时绿的……煞是好看。”
阵灵背对着雾煞,却能将其中情形知道的清清楚楚。
南灵歌瞪大了眼睛拼命向雾里望,却只能听见兵器相撞和赤淆兴奋的喝声。
赤淆本就好战,若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就连自己是谁都要记不得了。
门外的虫墙仍在,只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被打斗声掩盖了下去。
“老东西一身是毒,姓赤的脸都毒绿了,又紫了,又黑了……”
阵灵话唠一样的唠叨着,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
“他怎么样了?”
南灵歌开始觉得担心了。
“除非被打到魂飞魄散,否则他便是想死也不容易。”
阵灵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忘记鬼境之魂的不同之处了么?”
魂魄既是不归天地,天地间的一些规则对他们的约束力便不大。
但因为他们身在天地之间,又不会完全的没有约束力,只是比起其他人来要浅许多。
这个南灵歌早就知道,不过她总是想不起来。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原来是你!”
雾中突然传来赤淆一声大喝。
南灵歌微微一惊,赤淆竟然认得对方?
“当初你与那姓薄的暗算老子,今日落到老子手里,保管你有去无回,哈哈哈……”
大笑声中,兵器碰撞声愈发的快了。
赤淆这般一嚷,南灵歌便想起了一些旧事。
当初她独下归池,风华忌将赤淆引走去追杀薄野藏,追到西凌境内时出现一个戴面具的银衣男子,与薄野藏联手,令赤淆吃了不小的亏。
那时风华忌曾提过巫、蛊之术,赤淆似乎是中了很厉害的蛊,因为身体特殊,再有风华忌帮忙才没出什么大事。
如果花衣老头就是银衣男子,以赤淆的性子,还是会吃暗亏。
说不定现在已是百毒缠身了。
“去帮他一把吧。”
南灵歌软语相劝,“便是不为他也要为仙尊的颜面想一想,仙尊断不会喜欢有人在南谣山上闹事。”
阵灵斜着眼道:“仙尊只让我看着你。”
南灵歌扬起下巴一点屋外的虫墙:“现下不用你看着我也不会跑出去。”
她怕极了那东西,只是听声音便觉得毛骨悚然。
阵灵仍是斜着眼道:“仙尊一心一意待你,你可不能三心二意。”
“你懂什么叫一心一意什么叫三心二意?”
南灵歌见阵灵不为所动便懒得再与它废话,侧耳听了一阵,感觉赤淆并没有退败的迹象,便又抄着手坐回几后。
盯着小炉看着,南灵歌眼神不自觉间便变得呆滞起来。
片刻之后忽然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掀开盖子。
‘呼’
一团金红的火焰蓦的冲了出来,瞬间便冲到了门外。
“呃……”
南灵歌茫然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蠢事。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门外便响起密集的噼啪声。
金红的火焰转眼间便将结界烧出个大洞,同时也烧死了大片的虫子,直接冲天而去。
阵灵飘过来绕着她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你完蛋了,你把瞒天之灵放跑了,你死定了。”
南灵歌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自觉理亏便只能弱弱道:“……我不是有心的……是它……”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受到了蛊惑。
她的身子是瞒天炼的,炉中关着的是瞒天之灵。
两者之间便是被强行分开了,仍有着不可斩断的联系。
于是瞒天之灵便强行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掀开了盖子。
可是瞒天为什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