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木每一段只有大腿粗细,远比她想像中还要硬实。
每一斧子下去,只能在木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便是灌了灵气在斧中,劈起来也十分费力。
第一次劈柴,南灵歌掌上便磨起了血泡,稍后洗衣时又将血泡磨破,痛的那叫一个酸爽。
随后不停的做这做那,手上的泡起了破,破了起,偶尔再被菜刀划上一下,头几日里那双原本白嫩嫩的小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好在她还有些伤药。
霍敛堂给她的被她扔了,南枫白的却是留着的。
靠着南枫白给的伤害和食物她才挺了下来,可多日不见南枫白,她忽的觉得所有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她的委屈求全,她的坚持努力,也都变得苍白起来。
她所做的一切,不由她选择,更不是为谁而做,可感觉就是不同了。
难道,我看上大师兄了?
南灵歌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被心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哎哎哎,不行啊,大师兄是小山灵先看上的,她若是横插一脚,算不算夺人所爱?
小山灵虽然是被人刻意安排下才为她养魂的,可就是因为不知情,才说明小山灵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真意的。
在那三年之中,她们相依为命,是彼此最亲近最信任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小山灵没主见、没脾气,任揉任捏不懂反抗,却始终坚定的保护着她照顾着她。
小山灵当初对大师兄一见钟情,南灵歌可没少‘挖苦’打趣,觉得她眼光简直差的像瞎子一般。
现在看来,瞎的是她,小山灵才是最心清眼亮的那个。
小山灵虽然暂时不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出现,到时候若发现她也对大师兄起了觊觎之心,必定会十分伤心的……
“我劝你还是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否则只会害人害已。”
冰冷的男声再次出现,南灵歌转眼四顾,可以确定这一回既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那声音真真切切就响在她的小木屋里。
“你住口!你以为我是因为被你毁了仙途才如此恨你么?你以为你只害过我一次么?你……”
男子一怒,白雾中便冷风呼啸,煞气滚滚。
“我……还对你……做过什么?”南灵歌立刻便冻的哆哆嗦嗦,上下牙不停的打架,话都说不利落了。
男子忽然又不说话了。
这也让南灵歌更加疑惑了。
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纠葛?
什么会比生死之仇还难以启齿?
如果她是男对方是女,可能会有始乱终弃之类的嫌疑,可她才是女人,他上辈子又是个和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故事?
她还能欠他什么?
南灵歌迫切的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可没等她再多问一句,眼前的白雾忽然散了。
雾散、人醒、南枫白的敲门声也随之响起。
先前的一梦时间并不长,只是看了和尚渡劫,只是与某人说了几句话,南灵歌却觉得极为疲惫。
头昏脑涨,腰酸腿软,全身像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力气。
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床上爬起来,从床边到门口短短的一段路,南灵歌走的歪歪扭扭跌跌撞撞。
开门被冷风一吹又差点跌在了地上。
南枫白以灵气撑住了她的身体,微微皱眉道:“你病了?”
南灵歌虚软一笑:“没有,我怎么会生病。”
她只近日来精神太过紧绷和压抑,昨日太过劳累又只吃了一块糖,身子有些难以承受罢了。
南枫白伸手探了探她的脉,微微摇了摇头,手掌轻轻一拂将她送回床上,温声道:“你心力交瘁,又染了风寒,再撑下去会变成大病。这两日便好好歇着吧,掌门那里我去替你说一声。”
说完也不等她答话,关门走人。
既然有大师兄罩着,南灵歌便不再勉强,安安心心的裹着皮裘,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糖打算睡个回笼觉。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南枫白便端着一大碗粥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