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坐下,说说看。”
言不惑正襟危坐,看着关捕头在对面拘谨的样子道:“现在这里就咱们俩,你就放开说吧。”
“是。”
关捕头定了定神道:“老爷,咱们从一开始就追查被盗的赃物会出现在哪里,守株待兔,坐等蟊贼自己上门。可是目前的线索来看,咱们这一招貌似不是很有成效啊。”
“可是,守到了一个线索吗,追查下去不就捉贼拿赃了吗?怎么,你有别的想法?”
言不惑不明就里,却听关捕头接着道:“这个线索出现了就那一次,而且目前尚不能确定那个人手中就是咱们要追查的赃物啊,我怕再耗下去,七天就很难拿凶手归案了。”
“我懂了,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吧。”
言不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让关捕头直说。关捕头心稍安,接着道:“老爷,咱们追查了这么几天一直是奔着蟊贼要销赃,携带银子不方便去的,但是咱们从没关注过蟊贼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需不需要销赃,卑职冒昧的讲,如果咱们估计错误了,蟊贼压根不需要销赃,或者说被盗的东西万一本就是很小的物件,那蟊贼现在岂不是已经逃之夭夭了。”
“什么?你说蟊贼已经携赃潜逃了?”言不惑激动地站起来惊讶道。
“不不不,大人别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关捕头赶紧站起身劝慰,然后接着道:“大人你想,一个案子的侦破,其实最主要的就是方向正不正确而已,如果我们现在有充分的根据可以推断出蟊贼手上的是什么东西,我们不就可以知道蟊贼到底需不需要销赃,再甚至于——这伙贼人到底是不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此话怎么讲?”
言不惑有些明白,却又不是非常明白,询问道。
关捕头清清嗓子低声道:“大人,如果贼人不是奔金银财宝来的呢?那他们就肯定是有备而来的,要不然他们怎么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如果不是有备而来,那肯定就是捡金银珠宝拿,那样的话东西肯定不只是都是小件的物什,那贼人肯定跑不了,还在咱们沂泽。但如果是有备而来,那,贼人可能已经逃之夭夭了。”
“你……”言不惑后知后觉,吃惊地指着关捕头,又不知说什么,难以置信道:“是我疏忽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言不惑沉浸在后知后觉的惊惧中,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忽然言不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对着关捕头恭敬道:“关捕头,你已经当了几十年的捕头了,从本官上任之前就在本地任职,这么多年,关捕头破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案件,想必必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吧,对于目前的状况,关捕头可有什么好的思路?”
“不敢不敢。”关捕头忙拱手道:“小的都是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对于目前的案件,小的也是一筹莫展。”
关捕头说完犹豫了一下道:“不过以小人之见,我们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查一下被盗的坟情况,那个去琳琅阁卖东西的人最终消失在乱葬岗,而乱葬岗最近也不太平,大人是不是让阿威也好好查一下乱葬岗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关捕头话说完,言不惑一边思考一边点头道:“关捕头说得对,这件事是应该查一下这些了。好,就这样,你现在去请刘师爷,完了之后就去查一下被盗的坟的事情,琳琅阁的事,你酌情审查,需要什么回来尽管讲。”
“是,小人定竭尽全力追查。”
“恩,快去吧。”
看着关捕头的背影,言不惑眼中慢慢涌出了一抹不知名意味的目光。
“直而无曲,非我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