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
秦少孚一声大喊,随即疯狂咆哮。
“我有罪,罪在当年破坏了小剑仙颠覆大寒朝的计划,将北方游牧民族坑杀于鹿河谷。我就该让他们长驱直下,攻城略地,让你们这群杂种沦为奴隶,终身不得翻身。”
“我有罪,罪在不该阻止东夷的奸细,就该让他们潜入大寒朝,暗中破坏,点燃战火,让大寒朝陷于战火无法自拔,让生灵涂炭,让你们这群畜生死在羽箭下,永世不得超生。”
“我有罪,罪在当年居然帮皇甫光明这个老匹夫镇压叛军。我就该与叛军同流合污,攻破京城,将你们杀个干净。”
“我有罪,罪在不敢舍命阻止兽族南下,就该让他们进入东荒,将你们奴役当成粮食,供他们撕裂生食,让你们子子孙孙沦为牲畜,不得翻身。”
“我有罪,罪在不该杀死我父亲,来救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就该让魔族的铁蹄踏遍东荒,战火烧个干净,让你们的子子孙孙永世生活在痛苦嚎叫中!”
“我有罪!”
秦少孚仰天痛呼,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倾尽他心中之仇恨,钢牙崩裂,瀚海倒灌。
他恨,恨当年做过的那些蠢事,恨自己明明是带着仇恨走出的铜陵关,却又以为这本该是个善良的世界。
一道道青筋暴起,一块块肌肉鼓动,皮肤炸裂,怒火撕裂着他的身体,让他变得狰狞可怕,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轰!”
天空突现惊雷,仿佛天地在响应,震得所有人面色惨白,竟是不敢再直视台上的那个身影,那双眼睛。
“啊!我瞎了眼,分不清好坏,要这双眼睛有何用!”
秦少孚大叫一声,右手伸出两个指头,狠狠的插入了眼眶,直接将两个眼珠子扣了出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再双膝跪下,泪水犹如火焰一般的滚落。
如此狰狞,吓得所有人都心生寒气,四周一片死寂,连呼吸都停了。
好一会后,主审官才是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再是惊堂木一拍:“好,认罪了,好,认罪了……”
结结巴巴几句,才终于是将舌头捋直了:“本官宣判,秦少孚叛国罪,杀戮罪成立,斩立决!”
话音一落,便是丢下一块令牌,有人捡起呈上,便是又有刽子手朝台上走去。
“慢着!”
一旁看台上的白玉瑶突然起身,面带微笑朝高台走去,口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夫妻一场,总是该给他送别的。”
主审官顿时皱眉:“白姑娘,你这……”
这与审判程序不合,让他有些为难。
白玉瑶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大人不用为难,我乃是奉了皇帝陛下之令,将一些话告知犯人秦少孚,好叫他死的明明白白!”
“原来如此!”主审官顿时舒了口气:“如此,那有劳白姑娘了。”
心中却是暗道,皇帝陛下可真是恨极了这大寒暴虎,不仅让其夫人下毒,居然还要在临死前借助他夫人来羞辱他。
这般怨气,恐怕死了都不得安宁,自己怕是得去琅山求一些辟邪之物才好。
主审官这般胡思乱想之间,白玉瑶已经走到了高台上,看着秦少孚道:“你可想过,你会有今日?”
秦少孚循声,一双血目瞪着他,仿佛有猛虎将要从那空洞洞的眼眶中扑出,生生撕裂这个女人。
“啊!”
一声狂吼,想要扑过去,奈何被铁链拴住,到了相隔不过一米距离就不得寸进了。
“你可知道,你害的我有多惨吗?”
白玉瑶说道:“因为你,我被人生生废去了所有修为,从一个气海武者跌落成了普通人,并且再也无法修行。”
“因为你,我被人一箭射穿肺腑,刺伤心脉,就为了能让你感觉我是受了重伤,差点死亡。”
“因为你,我每天每夜都要担惊受怕,唯恐醒来之后,天崩地裂!”
“因为你,我白家三代,一百零三口人的脖子上都被架了刀,只要我心生一点异念,亲人就会死的一个不剩!”
主审官听到这里,一愣,心中回想,考量这些话中是否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