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方法不行,再从其他方向着手试试。
秦少孚将自己的思维发散到了极致,各种各样的角度,可都难有收获,每每出现一点苗头,马上又会被现实否决。
渐渐地,九鼎城和铜陵关之间的一切都变成了数字。
距离、草料、季节、气候……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演示,推理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
渐渐地,不仅仅是死物,人民和军队在他脑海中也成了一个个数字,用来分析九鼎城能达到的最大战力和最低防御程度。
如此深思,足足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凌晨,才终于是有了决定,着人将姚强喊了进来。
看秦少孚眉宇之间似乎有轻松之意,姚强忙是问道:“定远伯是否想到了办法?”
“没错!”
秦少孚点了点头:“游牧民族的信鹰正南下准备探查消息,一旦查清楚,大军必然就来了。我会想办法阻止信鹰,城中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了。”
姚强忙是说道:“定远伯请说!”
“你先把你最嫡系的兵马单独调出来,大约三千之数,分作五百人一队,每天晚上从南门出城,白天绕东北西北两个方向进城。”
“再将城中兵马分一千人一队,连夜在城中挖地道,就说准备到时候与游牧民族打巷战。”
“召集百姓,将城中木材清油征收,留作守城之中……”
“……”
秦少孚不慌不忙,一一吩咐,眼中闪烁着跳跃的火焰,极为热烈。
一万守军,以九鼎城之规模,便是连城墙都站不满,如何守?更何况这一万多守军里面,超过一般都是新兵,战斗力完全不可想象。
“没办法,只有一万兵马,还是后来拼凑的……我已经做好撤退准备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
姚强看着眼前的秦少孚,很是惊讶。辽东土地上的刺杀,震惊天下,秦少孚被不知名的人物掳走,朝廷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说法。
当年鹿河谷之战后,他亦是名声大震,顺带着得了不少功劳,正式开始走上仕途。
如今他官封建武将军,五品,一年前被皇甫长青调来主管九鼎城军务。可以说,若秦少孚没有回来,这个时期九鼎城他说了算,哪怕是官居四品的刺史白大人都得听着。
也得亏他在这里,不然秦少孚身无半点信物,未必能这么快掌控九鼎城。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秦少孚道:“我的命很硬!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北方游牧民族的人马估计为三十五万。如今虽然被牵制了许多在铜陵关,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朝九鼎城而来。”
“我想要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你也千万不要提弃城而逃,这是我唯一的封地,若这都丢了,还怎么见人。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一旦让游牧民族占领九鼎城,对大寒朝而言,绝对是灾难,甚至会成为致命一击。”
各方被牵制,游牧民族犹如一柄利剑悬在大寒朝头顶。济北平原无险可守,有了补给和退路的游牧民族将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甚至直捣黄龙,杀向京城。
姚强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这些年为了遏制夏王,大寒朝有意将济北平原的百姓朝南方引,我能凑齐这一万兵马已经是相当困难……其实……”
张口欲言又止,终于是没有说出来。
“其实皇帝陛下对我统治九鼎城也不放心是吧?”
秦少孚将他欲言又止的话说了出来:“这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天下没有那个皇帝会对封疆大吏放心的,我只做我觉得该做的就行了。你看看那里……”
指着前方,那里是那一尊巨大的青铜鼎。
“你知道吗?这口鼎就是当年大禹皇铸造的鼎,代表了我们炎黄子孙的荣耀。如果我们撤走,这口鼎将落入游牧民族手中。若你也自视英雄,日后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姚强肃然,再是点头:“我明白了。虽然成功的几率很小,但我会竭尽全力。很早前我就向朝廷申请了调拨兵马,可惜被拒绝了……因为各处战事不断,需要随时准备支援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