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身份神秘,做事也与众不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等到他身影消失在荒漠中,两人才继续上路。
张七鱼似乎把一个问题憋了很久,此时才是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应该是我母亲的故友!”秦少孚道:“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可以算是我师傅。”
“你找了个好师傅!”张七鱼叹道:“我在东荒横行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过比他还学识渊博的。也是从没有在人面前生出那般无力感过。”
太强了……秦少孚亦是如此任务,他一次次将姜岩想的非常强,但知道这一次才知道,原来自己想的那些所谓的强大,还是在低估对方。
“但也只是现在!”张七鱼眺望远方,一脸坚毅:“终有一日,我会有与他堂堂正正一战的实力。”
“肯定会的!”
秦少孚很聪明的顺着他说了一句,再转移话题随意问道:“前辈,你很喜欢吃鱼吗?还是你父亲很喜欢吃鱼?所以给你取了个名字叫七鱼?”
“都不是!”张七鱼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些怅然,摇头道:“我家是渔夫,祖祖辈辈都是打渔的。我出生的时候,我父亲一网正好打了七条鱼,所以就给我取名张七鱼。”
“呃……”
秦少孚顿时一愣,没想到居然会是个这样的答案。扪心自问,此时此刻,他只想大笑,但说句实在话,他不敢。
堂堂天下第一狂夫,名字居然取的如此草率。还好他父亲不是倒夜香的,要是正好倒了七家的夜香,怕是要叫张七香或者张七粪了……
“是不是没想到我原本是个渔夫!”
张七鱼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让秦少孚心中暗叹,恐怕除了自己,世间没有人几人有机会看到这个狂夫这样的笑。
但不知道为何,尽管张七鱼笑的很灿烂,秦少孚却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层层悲伤。
“我原本也以为我会接下我父亲的渔船,成为蜀国的一名渔夫,可惜,命不由己!”
张七鱼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再秦少孚没有询问的情况,竟是自顾自的说起了他的过往。
少年的张七鱼,没有如今的猖狂,也没有如此的戾气,更不会有如今的修为。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后代,跟着父亲的船出海,每天就想着怎么帮父亲多打些鱼,能安全回去。
不争荣华富贵,不管天下大事,倒也是其乐融融。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亦是好事。可惜这一切,在他十五岁那年改变了。
蜀地多小国,那个年头并不安稳,两个国家打仗,兵火波及了他所在的渔村。
一夜之间,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两国的士兵都没有将这个偏远的渔村当成自己国家的子民。屠杀,在夜里进行。
张七鱼亲眼看着自己的老乡,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的家人,一个个倒在了屠刀和血泊之中。
他以为自己也必死,但在最后却是活了下来。
一个路过的强大武者出手了,手持一柄长剑,以绝强实力将所有的士兵杀了个干干净净。
听到此处,秦少孚忍不住问道:“那人是谁?”
能让张七鱼承如此大恩,那人必然了得。
“一个蜀山剑派的人!”
“蜀山剑派?”秦少孚一愣:“那他……”
“他已经死了!”张七鱼淡淡说道:“死在了蜀山剑派愚蠢的门规下!”
秦少孚理智的没有继续询问,直觉告诉他,张七鱼创剑仙崖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但对方未必会说……如果想说,肯定会自己说出来。
张七鱼看着自己一手,轻声道:“你师傅姜岩说,我其实不适合用剑,最适合我的应该是刀!”
秦少孚皱眉,略一思索,再是点头:“我也如此觉得!”
张七鱼的剑道太过狂猛霸道,剑为兵中君子,并不适合这样的战斗方式,反倒是刀非常合适,大开大伐。
姜岩目光毒辣,自然一眼看出。
但张七鱼却是摇头:“他懂武,却不懂人!那一夜,我从所未有的绝望,祈祷能有人来救村子。神也好、魔也罢,哪怕是个人渣,可惜没有,一直到我将死的时候,那个人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