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家的祖训是宁折不弯,这些老头子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虎烈王的命令,也无法让他们心中的意志屈服。
秦少孚微微笑着,这样的嘴脸,他在铜陵关的秦府见得太多了。以前他会很愤怒,但此刻不是。
他突然想到,当年的秦德庸在族人眼中会是什么地位?嫡系出了三个神武魂弟子,毫无疑问是家族之幸,却是其他弟子的不幸。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一切资源优先给他们,其他弟子必然会显得暗淡无光。
当年的秦德庸应该也遇到过类似眼前的情况,他会如何应对?恐怕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这才符合那个老狐狸的性格。
秦少孚想学学秦德庸,不过心性修为明显不够。
“哪怕是王爷也不能让我们屈服,秦瑶当年淫乱荒唐,令秦家蒙羞,直到今日还是别人口中的笑柄。想要我教她的儿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当一个老头子带着深深鄙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少孚的心境瞬间就乱了。
“哈哈。”
一阵大笑,秦少孚大声说道:“一个个老而不死的家伙,说的好像我很稀罕一样。你们若真有本事,岂会留在这里当老蛀虫,让秦家白白养着。”
“一个个文不成武不就,同辈中的失败者,被上一个时代淘汰的废物。就你们这样的人,能教出人才?”
“秦家的东西,我根本看不上,今天也不过是来看看这里豢养了一群怎样的废物而已。废物的弟子还是废物,不是我说,就你们教的那些蠢货,哪怕小爷我不用神武魂的力量,也能打着玩。”
“你……你……你……”
一帮老头子瞬间被气炸,一个个指着秦少孚说不出话来,有甚者已经准备出手教训了。
“各位,各位,息怒,息怒。”
秦总管无奈,只能出言相劝。
“砰。”
一声大响,大门被推开,一群秦家弟子挤了进来。这些弟子本想来听点情报,没想到却是听到了让他们极为不喜的话。
当前一个十七八岁少年指着秦少孚大声喝道:“闭嘴,你这个罪民。”
秦少孚丝毫不让,直接抽出佩刀插在地板上,大声喝道。
“若有不服,只管过来,就让我看看你们这群所谓的秦家弟子有没有能打的。”
虎阳城的冬天比铜陵关要暖和不少,尤其房间里面还有火炕和不知名的东西,让人犹如在初夏一般舒服。
不过床上的秦少孚睡得并不好,或者该说根本睡不着,思绪万千,听着门外的呼呼风声,直到凌晨又是下起了小雨,偶尔能感觉到从窗户缝隙中飘过来的寒气。
“你娘是玄字辈,排辈来算,你是海字辈,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改过来。”
“没必要,我娘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是秦少孚,永远都是秦少孚。”
“她还是这么倔强,可又有什么用啊?”
“……”
脑海中不断回想与秦德庸最后说的那些话,让秦少孚思绪难停。
这个虎烈王说话很严谨,每一句话都能透露出信息。
自己的母亲没有按秦家的辈分给自己取名,秦少孚一直以为是因为对秦家的恨意导致,所以临死前都在叮嘱“秦少孚”三个字,就是让自己不要改名。
可虎烈王那句“还是这么倔强”,似乎又有了其他的意思。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生,甚至还与母亲探讨过自己的名字一样。
而且,若母亲真的那么记恨秦家,应该不会让自己再姓秦才是。
这个所谓的倔强,会不会与母亲被贬到铜陵关有关?
秦少孚从来没有仔细去想过以前的事情,直到今日。虎烈王的话,让他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个老头似乎知道自己的生世。
可若从时间上去推算,又是不对。自己的母亲是二十多年前被贬到铜陵关的,大约五六年后才生下自己,这么算来那个所谓的父亲是在铜陵关与自己母亲相见的。
也许自己的出生并非如传言一般是自己的母亲被玷污,遭侮辱,而是因为遇到了两情相悦的男人。然后因为虎神将家族的压力在,为了保护那个男人,所以母亲选择了沉默,任谣言四起。
在此之前,秦少孚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今日……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原谅那个算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男人,没有资格做父亲。
二十多年前,母亲被贬到铜陵关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虎烈王到底像自己隐藏了什么秘密……
秦少孚思绪万千,也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
门外远处出现脚步声,急速靠近,不多时到了门外,秦总管的声音响起:“小少爷,醒来了吗?王爷让我过来送你去白虎堂的。”
连续喊过几声,秦少孚才起床打开了房门。
“小少爷。”秦总管忙是行了一礼:“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用过后,老奴就领你去白虎堂。”
秦少孚冷冷一笑:“让我去白虎堂,真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