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债血偿

暴虎 心如磐石 3842 字 7个月前

这么多年来,秦少孚以为自己将人性想的足够险恶可怕了,但没想到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秦家为了报复,不仅仅要杀他,竟还将他母亲的坟墓给掘了。

此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共戴天……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咆哮。

此仇,等同杀亲之仇,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听到此处大喊,再看清楚来人后,那一群秦家的人一阵大笑:“这野种还跑回来了,怕是想他死鬼母亲想疯了。“

“秦海浦这没用的家伙,竟然照着脚印都没找到这个野种,一会少不得要好好笑笑他了。“

他们见秦少孚出现在这,还当是对方用了疑兵之计引开了那一伙追杀的人,根本不会想那伙人已经被秦少孚所杀。

“既然来了,那就陪你的死鬼母亲一起火化吧!“

一个男子大笑一声,手持长剑迎着杀来的秦少孚劈了过去。

他是精血之境,要杀一个武魂都没有凝聚的后辈,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不会吹灰之力才是。

只是等到那一剑劈在刀上后,立刻感觉不对,对方的力量似乎远超想象。

这脸色刚一变,就听见砰的一声,长剑破碎,秦少孚手中腰刀一招战拓荒原,犹如横扫千军一般,直接将其腰斩。

“这……“

那飞起的半截身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一个这样的家伙一刀斩杀。

而秦少孚却是不做半点停留,又对着其他人杀了过去。以他的实力,哪怕精修了一身所学,也不可能这般杀死一个精血之境的人。

能出现这般结果,只因为那个怪人以极强手段隔空传功,将真气渡入了他体内。

此时此刻,腰刀上刀芒大盛,外放超过一米,别说一个精血之境的武者,便是气海之境的来了,也未必挡得住这一刀。

其他人显然也是感觉到了不对,有人惊呼:“刀芒……怎么可能,这野种怎么可能使用刀芒的?“

话音一落,秦少孚已经逼近,一招影绝挽歌,化出刀芒气旋,犹如死亡漩涡,瞬间又杀四五人。

这般实力,让人肝胆俱裂,有人大呼一声:“快走,这野种有问题……“

话音一落,剩下的七八人转身就想走。可刚有动作,就见地下白雪突然动了起来,犹如水浪涌动,朝那个挖空的土坟涌去。

众人低头一看,顿时大声尖叫。这须臾间,地上竟是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白雪如浪,让他们无法脱身,卷着他们冲向中间那个土坟。

“不,不要……“

众人尖叫,等到的却是秦少孚的怒意狂刀,刀芒所过,无人能挡,几声惨叫后,所有人都被斩杀,顺着雪浪卷入土坟之中。

秦少孚怒意不散,一招威杀四方杀入土坟内,将那七八人绞成肉沫方才停下。

“铛!“

腰刀落地,清脆鸣响,秦少孚双膝一软,跪在那火堆前,大声哭喊:“娘,孩儿不孝!“

若非他争这离开名单,若非他杀了那秦家弟子,断不会牵连到令母亲坟墓被掘。

恨意、怒意、悲意……各种情愫涌入心头,让他痛不欲生。郁气集结,一声痛呼,口中吐出一道血柱。

怪人上前连续点出几指,止住他体内血气,又是渡入真气助其疗伤。

等到秦少孚体内情况缓住后,怪人一掌拍灭火焰,撕下一块布包了一小团灰烬缠好。再施展入化神功,引动大风呼啸,将那一处灰烬卷起,冲向天空,飞向苍穹深处。

“娘!“

秦少孚又是一声痛呼。

怪人转身,将那包裹了灰烬的布团一把塞秦少孚胸口,再将他拉起站立,大声喝道:“人固有一死,不能幸免。葬于山,葬于土,葬于雪,葬于天,本质并无区别。但母亲坟墓被掘,实乃天地之耻,不共戴天。“

“顶天立地一男儿,难道就只能在这哭哭啼啼,做小儿女姿态?杀人不过头点地,三尺之内可溅血。无论是仇人血,还是自己血,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此刻该做点什么吗?“

该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秦少孚混乱的思绪突然一清,脑中又是闪过那一句话,顿时一声大吼:“此仇不共戴天!“

“好!“

怪人一掌将地上腰刀吸来,塞到秦少孚手中,一字一句说道:“仇,要用血来洗!“

“血!“

秦少孚感觉到自己体内气血翻滚,仿佛沸腾了一般,又好像有一只猛兽在咆哮,将要从胸口冲出。

“血!“

大吼一声,便对着铜陵关内冲去。

作为边塞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最重要据点之一,铜陵关很大,分前关和后关。前关乃是此地守军驻扎,而后关就是神将家族居住的地方了。

整个铜陵关的设计,前关面对后关是易守易攻,占据绝对主动权。既是为了防止神将家族罪民暴乱,也是为了防止游牧民族突袭夺取后关对前关造成威胁。

所谓的后关,其实就是一个相对宽松的监狱。为了表示对神将家族最后的尊重,这里大门都只有寥寥几个守卫。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加上魏光雄有心借刀杀人,故意牵制城中守将,此时此刻,城中守军还没发现秦少孚当逃兵的事情。

只是当秦少孚赶到城门的时候,那些守卫还是感觉到了不对,立刻大声喝止,意图拿下。

但此时的秦少孚近乎入魔,哪会听那些声音,借助怪人真气,一招战拓荒原,直接将守卫斩杀,再将大门斩的粉碎,犹如一匹猛虎直接冲了进去。

一个在哨岗内没有出来,侥幸保住一命的守卫,立刻拿出号角吹了起来。

秦少孚冲入后关,一身杀气,直接对着秦府冲去。

铜陵关,秦府。

院子中白幡飞扬,气氛肃穆。正厅中放着一副棺材,几个女人在哭哭啼啼。

秦府的现任家主秦天安,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缩。白天死在擂台上的少年,是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秦府在他身上花费了大量心血。

作为争权的落败者,铜陵关神将家族的资源并不多,每培养一个都要花费许多,而每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那个该死的野种,让他死的痛快真是便宜他了!”

想到秦少孚,秦天安心中恨意又是涌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最杰出的曾孙子死在他手上,更是想起了秦天恩和那个老而不死的家伙,就是他们才害的自己落成这个田地。

正是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了号角声,极为急促,让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喜:“莫非是敌袭?”

在铜陵关,没有哪个神将家族的人不想离开。寒朝看似恩泽的处理下,实则隐藏了多少杀机,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所谓离开的弟子,实则也只是一种高级奴隶。而悲催的是,就算明知道如此,还不能不争,因为得到名额才能有希望。

在这种方式下,作为罪民的神将家族绝没有机会翻身,除非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