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现在是演习时间,恐怕徐将军没有办法接见。”
营长带着审视打量着温宁。
当兵的人总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看向温宁的眼神沉冷又怀疑。
温宁点头说:“我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演习才刚刚开始一天,恐怕没有那么快……”营长有点不确定道,也不会透露得太多。
温宁持有的军医证是特殊军医证,所以营长才会透露一些信息。
“斩首行动,徐将军是蓝军还是红军?”
两个集团军之间的较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
“我也是名战士,不能参与斩首行动?”温宁指了指自己军医证,“瞧不起军医?”
营长:“……”
不是这个问题。
这时候温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北边的邓楹电话。
无奈,温宁只好接了。
“出了些状况,我想你得必须快一步回这边看看。”邓楹的语气透着一股严肃。
温宁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严重,不然邓楹不会直接给她打电话。
“怎么回事?”
“我们只能保她三天,她的身体似乎在僵硬。”这是死透的征兆。
温宁眉心一跳。
真是活见鬼了,她的诊治不会出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们师父也没有办法?”
邓楹看了眼床上的人一眼,叹道:“三天时间一到,席御恐怕会发疯。”他们已经想尽了办法,如今没有办法了,只能让温宁出手。
温宁皱紧了眉头,“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
挂了电话的温宁脸色有些不好看,抬头对营长说:“我的时间紧迫,就麻烦你直接联系徐将军,否则我会亲自斩首他。”
她不是在开玩笑。
温宁严肃冰冷的神情告诉他们,她真的会那么干。
可是。
营长脸色也不好看,“这里是军队。”
“既然是军队那就讲究强者为尊的那一套,如果是因为我是外来兵的话,那我很遗憾的告诉你,c集团军也不过如此。竟然会怕一个女军医,传出去,怕是笑掉人大牙。”
温宁冷讥一笑,藐视的态度让人忍无可忍。
连个娘们都不如,那还能叫兵吗?
营长阴沉沉盯着温宁,对身后的人说:“接通上面的电话。”
“是。”
温宁这才勾唇一笑。
“我亲自带你进去,”营长压着股气。
他到要看看她是怎么敢放出这样的豪气来的。
温宁道:“多谢了。”
“进去了,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别人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一旦被干掉,马上出来。”营长冷冷道。
“当然。”
“你得换一身装……”营长看了眼她扎眼的白衣服说。
“不用。”温宁直径朝山林那边走去。
营长拿了装备就跟上去,还好心的递给了温宁一把装了空包弹药的手枪。
温宁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意的放到了军医大褂的大口袋里。
因为口袋大,走路时几乎是要掉出来。
营长嘴角一抽。
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带着个女人进去散步。
温宁没有理会他的情绪,步伐不快不慢的直走山林之地。
“还不知道你的姓名。”
温宁往上走,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营长没好气的说:“我姓郁。”
“营长?”温宁从黑暗里瞥回来一眼。
郁营长眼皮一跳,“是。”
“多谢郁营长,看到徐将军我会替你多说两句好话。”
郁营长好气又好笑道:“不必了。”
“看郁营长的年纪,在这个位置想必停留了不少时间了。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再说,说不定还能捞个团长当当。”
郁营长有各想翻白眼的冲动,她以为团长是什么玩意?随便哪个人都能做的?
郁营长完全没有发现,温宁轻轻松松的走路方式和交谈方式,完全将他们暴露在目标之下了。
将真相说出来,其实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
温宁将自己前来的目的说出来,对于两老的反应,温宁也在意料之中。
太狗血了!
温宁淡笑:“我并非徐将军的亲生女儿,也不是你们的孙女。徐将军并没有背叛过自己的妻子,只是他们自己犯了错,将过错放到了徐将军的身上罢了。”
现在真相大白,徐行幛也算是洗清了冤屈。
“如果需要我向阿姨解释,我也会很乐意。有些话,你们两老也没有办法开口。”温宁站起来,神色平静的看着已经呆愣住的两老。
“那段时间给你们造成的困扰,我在这里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温宁朝他们道了歉后就转身出门去。
等两老反应过来追出去时,温宁已经打开了车门在冲两老微微点头。
“温宁,徐家永远是你的家。”
隔着玻璃,温宁笑了。
她感激地再次朝两人笑着点头,发动车子离开了徐家大院。
有些亲情,并不需要血缘维持。
温宁明白徐老太太那句话的意思,也看到了他们想要挽留自己的希翼眼神。
徐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孩子。”
徐老爷子将老伴轻轻拥到怀里,安慰:“她会想通的,实在担心,晚些让明延回来带着沈萧过去。”
“我们这些年走过来,早就看淡了那些所谓的血缘亲情。希望温宁能回到徐家来,回京城的这些天来没回家,恐怕也是为了这事纠结。”
“她会想通的,”徐老爷子拥着老伴,说道:“先找楚老哥谈谈。”
主要还是在徐行幛他们身上,两老说的话到底没有徐行幛他们来得有力。
温宁单手握着车方向盘,从军区大院出去。
中途给楚厉打电话,说自己要出门转一圈,让他去找司邪他们呆一会儿。
楚厉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波动,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小心点。
想要找到温宁,楚厉可以马上找着。
现在这种时候,还是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温宁只是觉得遗憾罢了。
到没有觉得那样的失落,有些事情自己也必须要和他们说清楚。
比如最受伤害的黎水。
黎水接到温宁的电话的时候还在国税局办公厅上班,放下手头的工作就请了一小时的假出来见温宁。
“怎么突然约阿姨出来吃饭?”黎水看到温宁,扬起一抹微笑。
大人的错,黎水从来也没有怪怨过温宁。
只是从最初的不习惯接纳到最后慢慢的承担了丈夫的错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黎水对后来的温宁到也没有反感。
在接受的过程中,她当然也承受了不少的折磨。
特别是精神上无法接受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所生的孩子。
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没耽误您的工作吧。”
“办公厅里也没有什么事,要吃什么吗?阿姨……”
“说好了,这一顿我来请,”温宁微笑着将黎水请到餐厅的二楼。
黎水也不和她抢,上了二楼选了位置坐下就开腔:“见过你大哥了?”
“暂时没。”
“你们上次说要去j市,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家里担心。你大哥给楚厉打过电话,知道你们没事才放心,”黎水一边招来服务生换热水一边说。
温宁听了有些愣:“楚厉到是没有说家里有来过电话。”
“你爸和大哥知道你不会主动,只好自己多主动了。”
“多谢。”
“怎么突然想起谢来了,行幛是你的父亲,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温宁淡淡笑,没说为什么。
“有什么忌口的吗?”温宁拿过菜单问。
“吃清淡些,你不是吃不得重口?”黎水就着温宁来点菜。
温宁看似随意的点上几道,其实都是平常时黎水爱吃的,没有一道是清淡的。
黎水奇怪的看了温宁一眼。
平常时温宁回徐家吃饭的时间少得可怜,心思到是挺细的。
温宁这时候也开始进入了今天的正题,“在电话上说不清楚,所以才费点时间出来亲自和您说清楚。”
“是有什么事吗?”黎水皱眉:“有困难?”
“是私事,”温宁摇头,“希望您听完后,能够原谅我的母亲。”
温姮也并非有意。
发生那种事,谁也不知道该怪了谁。
“和你母亲有关?”黎水有些不自然。
“嗯。”
“你说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阿姨也会尽所能帮你,”黎水最后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