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莫名的冷意。
温宁还在想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徐老太太……当然,现在她还是年轻俊美的万政!
“我们该走了。”
徐鹤打着马靠近,冷淡地提醒万政一句。
万政策马继续往前走。
温宁并没有将万政的那一眼放眼里。
温姮却蹙着眉:“你和万家的少爷认识?”
温宁点头:“偶然机会下碰见过一次。”
温姮面色一变:“这小子心狠手辣,手里的女人不知道被玩死多少个……”而这个玩,自然是真的玩的意思。
和床沾不上边。
“玩死?”
“万政这人长相俊美无害,还不到十九的年纪,就已经这么出色,这么狠辣了……你可不能光看人皮囊。”
温姮满眼担忧地看着温宁,语气凝重。
温宁点头:“我明白。”
温姮却觉得温宁没明白。
温姮带着丫头去买洋货,温宁趁机会转向其他地方。
跟在身边的柳儿被打发在边上等着,温姮出来,就只看见柳儿一人,气得不行。
温宁走在满是民国风情的街道上,寻找着药铺。
最后视线停留在一家“民药堂”的牌扁上,没有犹豫的走进去。
“小姐需要些什么?”
中药铺很冷清,因为最近时兴起西药,很少人使用治疗缓慢的中药。
里面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从柜台走出来,询问这位漂亮的年轻小姐。
温宁道:“银针。”
中年男人长相和蒋老有几分相似,五官英俊,笑容温暖。
“小姐说要银针?”中年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险些以为温宁是在开他的玩笑。
“要银针。”温宁再度重复。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
“我需要那些东西,还请蒋大夫不吝……”温宁难得露出浅浅笑意,朝姓蒋的中年男人道。
蒋大夫一怔:“我看这位小姐眼生,并不像是开北城的人……又是怎么认识我?”
“因为将来的某一天……我和民药堂有缘。”
温宁道。
蒋大夫:“……”
最后这位蒋大夫还是将自己的银针拿了出来,不下数千针!
“现在民国临了,洋西药越来越多了,我们华夏这些老一辈子的东西就要绝了……”蒋大夫满眼复杂地看着摆在桌上的银针,叹了口气道:“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没有什么用处……我没能传承得祖宗的衣钵,实在遗事……”
他其实是在叹民国的纷乱,民国的无奈。
温宁拿过其中一包银针,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拔动,滚铺过去。
一枚枚细软的银针露在外边,闪着银光的银针,刺入目,有些寒钝!
“哧!”
温宁手指轻轻一拂,一枚银针朝蒋大夫的手腕上穴位偏处疾射而去。
蒋大夫快退一步,脸色一变。
“你……”
你字还没落,蒋大夫就猛睁大双目,直直盯住温宁,活像见了鬼。
抖了抖手,发现自己治不好的麻症,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蒋大夫猛地瞪眼,激动得上前握住了温宁的手,那眼神灼热得要烧掉温宁。
这时,正好外面进来一个人,看见一老一少交握的手,脸色一变!
“这就是你说的要替我照料好温姮?”
徐承驭盛怒,所有人都隐约猜到。
可是他突然朝大太太踹出一脚,实在匪夷所思。
男人对女人动粗,都都不是太好的传播……
徐承驭一个大男人,还是将军,竟然会拿他的武力去踹一个弱女子。
“老爷……”大太太身子颤抖得不成样子。
温姮冷眼旁观,不像是在处理自己的事。
“爹,是这个女人先诬蔑娘的……”
“住嘴!”
徐承驭厉喝。
闻人斯有心要替她们母女俩说一句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所出口。
他没有名没有份,怎么替徐绫说话?
徐承驭是一家之主,谁也插不上话。
谁是谁非,都由徐承驭说了算。
徐承驭冰冷的手指突然捏住了大太太的下巴,压迫她抬起头来,迎上他的冰冷。
“还记得当初让你进门的原因吗。”
徐承驭的语声很轻,听在大太太的耳朵里,顿时抖如筛糠,险些晕过去。
“老爷,我,我没有要动温姮。是她先犯了错,我只是想要惩罚她一下而已,并没有真的想要她性命。”
尽管大太太已经压着情绪了,仍旧无法掩饰她内心底里的害怕。
“温姮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
徐承驭用力甩开了大太太,吩咐跟在身后的管家:“没有我的吩咐,以后大太太不许踏出这正屋半步,以后家里大小事,就交给温姮做主。”
众人一听,身子猛然一颤。
温宁皱眉。
将家交给温姮打理?
这实在不是有什么好事。
“承驭,我不需要这些……”
“难道你不愿意为我分后顾之忧?”徐承驭深情地凝望着温姮。
温姮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爹……她只是个姨太太而已,怎么能掌家!”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徐绫。
徐承驭漠然看着徐绫,语调冰冷:“有异议?”
徐绫对上徐承驭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却不敢再说话。
“把她带下去好好休息吧,”徐承驭一摆手,示意后就朝温姮走来,温柔的握住温姮的手,带着她离开这糟心的地方。
温宁站在门处,深深凝视着徐承驭的背影。
现在看来,带走温姮可能是没有办法了。
留着温姮在这个危险人物身边,实在不安心。
是夜。
温宁安静的趴在书房的方位,听着下面屋里的动静。
因为大太太的事,白日里闹得挺大的。
一到夜里,整个府宅就变得非常的安静。
“呲!”
温宁手里的利刃飞闪而下。
“噗哧!”
“啪”一声响,徐承驭就拍着桌子往后退了出去。
温宁身形如鬼魅般往下滑。
“什么人!”
温宁皱眉。
她已经极度的小心了,即使是暂时只有一小半修为,却足以伤人于性命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