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就看到季君九跳入了湖里。
庄倾城听到下水的声音,便又从船厢里走出来。
这时,她看到季君九在湖面游划,没一会儿就没入湖里。
庄倾城眉头蹙起,冷漠的说:“他疯了吗?”
凤景萧呵笑了一声:“你就当他疯了便好。”
船到岸了,季君九没入湖里后,就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庄倾城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堵的慌,下船的时候,她特意走到了另一处,望了望远处。
凤景萧走到她身后,见庄倾城不时的伸长脖子张望湖面,漆黑的眸子散发着一抹狠戾的冷光,但这抹冷光,稍纵即逝!
他朝她走去。
她问:“景萧,不用派人看看九王吗,若是他在云湖出了事,母后那边不好交代。”
“倾城似乎很关心九王的生死。”凤景萧反问。
庄倾城身子微微僵了一下,视线收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她不是最恨不得季君九死吗?
那现在这么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她思来想去,也只找到一个理由。
那就是,怕敛太后找凤景萧的麻烦。
她转身道:“他死便死,我是怕他死在这里,母后会有什么动作,如今朝中大部分势力倒戈在九王与母后那边,我担心你。”
“真的?”凤景萧走向她,大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将她拽入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她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凤景萧的衣物。
湖面突然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庄倾城立刻推了推凤景萧,回头看了眼湖面,就见季君九从湖里浮出头,对着天空吐了一口水。
庄倾城唇角扯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回头对凤景萧说:“真的。”凤景萧看着湖的那边,眼眸阴沉晦暗:“那为朕献一计如何,朕准备叫九王一起去万象山,听说那里连日下雪,地势凶险,倾城最是聪明,为朕谋划一下如何让母后及大臣们抓不到把柄的除掉九王这个毒瘤
!”
庄倾城猛然一怔,唇瓣微颤了一下,双手揪紧了他的衣物:“你说什么?”“朕想好了,只有让九王死,母后才会安分,朝中分极化大臣才会忠心与朕,你不乐意?”
季君九怔了一下,落在她发上的手抽离开,看着她的侧颜问:“这么讨厌本王。”
“不。”庄倾城抬头看他:“我只是皇上的女人,你再来惹我,只怕是会惹出一场祸端,我只是想过一个简单快活的日子,相夫教子,不想将生活过的那么复杂。”
季君九听到这话时,便觉得有些可笑。
活在宫里的人,有哪个不想简单快活的过,可没有几个人能够抽身离开,除非死。
庄倾城说好想过的简单一点,却把自己的过成了复杂的人,编织着一曲复杂的人生。
但他并没有打击她的话,这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生活。
有孩子、有丈夫、有家、有爱……
只有欢声笑语,然后再无其他阴谋阳谋。
季君九为了让她收下那枚簪子,竟点了头,强颜欢笑着说:“那你先收下啊,你收下了,本王便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来烦你。”
“好,我收。”庄倾城点了一下头。
而背后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听到凤小炎呼唤:“父皇。”
庄倾城抬头望了望,但因为季君九挡在她面前,她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凤景萧出现。
季君九故意挡着她的视线,久久没有回身,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背后传来凤景萧透着愠怒的声音:“九王身体看起来恢复的很不错。”
季君九唇角勾了勾,抬起手,拂了一下庄倾城耳边的碎发,然后侧侧身,望向凤景萧。
他穿着明黄长袍,戴着龙冠,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看来是凤景萧下朝时,发现路被堵死了,叫人清理开来的。
季君九挑了一下眉,双手负在身后:“拖皇兄的福,臣弟如今身体健朗,还能再活个百八十岁。”
凤景萧低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庄倾城鬓发间的那枚紫玉簪。
庄倾城身上佩戴的,穿着的,每一样都是凤景萧精心让人打造的,她鬓间戴着不属于他的紫玉桃花簪,分外显眼。
前些日子,凤小炎一直宝贝的紧,凤景萧曾在他夜里睡觉时,拿出来看过。
那枚簪子并非他打造之物,而他为庄倾城打造饰品,是直接送到庄倾城手里,无需再经过凤小炎的手转交给庄倾城。
那么……
那枚雕刻着“一生一世一双人、赠吾妻”的紫玉桃花簪,是传自于另一人之手。
而这人,就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