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所谓了!”云卿尘眉头一挑:“皇上身边没了我,也不会有你。”
“你得意什么。”那一句话着实的激怒了庄月柔的心情。
庄楼星回身低吼了一声:“月柔,你怎么到现在都还不死心,竟然将梦中人的画假借惠后之手送给你玄钰哥哥。”
虽然知道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自己女儿做的,但是凤琴并不说,他也就装糊涂不去多管,只要庄月柔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只要她不伤害云卿尘就好,可是接下来的话,却令庄楼星失望了。
“当日,我与红鸾、玄帝、凤琴一起到斗兽场,你将自己装扮成聂慎清的模样,让所有证人都指向她,将所有的罪名都引向她,你则以小产转移了我们的视野,对吧。”云卿尘蹙眉冷道。庄楼星眼眸狠狠的缩了缩,庄月柔一身本领都是他教的,她的易容术虽然比不上云卿尘的易容术,可想蒙骗一个外行人绝对可以的,她将自己装扮成府中侧夫人的模样到斗兽场,也完全有可能,可是庄楼
星不相信……不相信她是那个要害死云卿尘的人。
“月柔。”庄楼星轻轻的呼唤她。
庄月柔别开脸说:“我没做啊,你们谁见过我做过了,云卿尘,你想除掉我也要找个好看点的理由,斗兽场的一计就是聂慎清做的,与我有何关系。”“引兽粉、还有那遗失的八种药材,若非识别药草、懂得几分医术的人,如何能够准确无误的击中我们的要害。”云卿尘朝着一步一步的走去:“聂慎清只是一个舞馆出身的女子,风尘女人,脑子是个好使的
东西,但却是一个被你玩弄的团团转的笨女人,你告诉我,她是如何在不懂得药理的情况下,制造那般凶猛的引兽粉,特意挑走红鸾的救命药根。”
面对云卿尘的步步紧逼,庄月柔脸色越发的苍白。
那些细节她明明抹去了,而且,引兽粉也是用无色无味的花草制成,斗兽场内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得到,她正是因为考虑到云卿尘是一名医女,特意为她制造的,她怎么还会知道引兽粉一事。
絮儿见势头不利,赶紧走前,抓住了庄月柔的胳膊说:“我家夫人怎么知道啊,没准聂慎清去黑市买的引兽粉呢。”“那八种药材呢?”云卿尘目光一沉,视线落在了絮儿的身上,由上至下的扫了她一眼,发觉她跟在黑市遇见的小青年身高体形一样,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拿着元婴果到黑市上卖的人,就是庄月柔身边
的人。
庄月柔赶紧回道:“难道聂慎清就不能随手抓走了那八种药材吗?”“呵呵……”云卿尘微微顿了顿脚步,院子里的风蓦然刮过,将地面的尘土都袭卷起,从云卿尘身旁飞拂过:“那卖到黑市上说是补胎药实则是下胎药的元婴果,你们作何解释?”
望月楼的小道上,缓缓走来几道身影,然后拐进了院子里。
春季的微凉带着一股湿意,这天气阴沉压抑。
庄楼星走入望月楼院门的时候,就看到云卿尘坐在了屋檐下,只是,他也跟凤琴一样,并没有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倒是那庄月柔,在看到云卿尘的第一眼时,惊讶的唤了一声:“云卿尘。”
这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她化成灰她都认得,纵使她现在披着一头银发。
庄楼星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卿……卿尘……怎么会……”
话还未说完,那低着头的人儿,缓缓抬头。
本应该是漆黑的明眸,此刻却镶着一对红幽幽的瞳眼,微风吹拂,将她那一头银色的发丝卷到耳根后面。
红莲在她的眉间开的好艳也好美!
庄楼星在看到她眉间红莲时,惊呼了一声:“红莲之力自启,卿尘,你怎么会如此,是谁伤了你。”
他大步走向她,然而……
云卿尘突然狠狠回头,冲着庄楼星咆哮:“不要过来!”
庄楼星脚步一顿,怔怔的望着眼前白发飘飘的女子。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愤怒、恨意,也看到了无法压抑的杀意,他这才注意到,她身旁还插着一把利剑,那把剑雕刻着龙身,挂着龙坠子,剑体处散发着红幽幽的闪光,那不是弑君剑是什么。
云卿尘顶着一头白发,手握弑君剑,定不是单纯的来看一看他这个不着边的义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