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地龙翻身了!”一时之间文武百官全数冲了出来。
“姑姑……”燕泽也被黑甲军抱了出来,他一见苏茵便乐呵呵的笑起,挥舞着小短腿朝她跑了过去。
“泽儿。”苏茵抬头朝他看去,柔柔笑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并没有把燕泽抱起,于情于理这都不妥。
燕泽拽着她的衣袖,使劲抬头看着她,嘴里嘟囔着:“姑姑抱,姑姑抱……”
苏茵扭头看向一旁的黑甲军轻声说道:“保护好大王。”
她伸手牵起燕泽。
从天降下的惊雷,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所有人凝神看着那个大坑,没有人敢近前一步。
“快看那是什么?”忽的,一个大臣指着大坑深处,大声喊道。
一时之间,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大坑深处竟有一块石碑。
苏茵也看得清楚,她扭头看着一旁的黑甲军说道:“把石碑弄上来。”
她始终一脸从容,一副波澜不惊的摸样。
所有在场的文武百官,一脸震惊,双目死死地盯着那块石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瞬不瞬的看着。
几个黑甲军上前,一个人纵身跳下深坑之中,把绳索系在石碑上,上面的人一起用力,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石碑给拖了上来。
所有人围上前去。
那是一块无字碑,上面光秃秃的,一个字都没有。
“呀……快看……”一个大臣面色一惊,吓得一下跌坐在地上,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块石碑,一脸惊恐,脸上血色尽失。
一道道目光之下,原本一个字都没有的石碑,忽然流出血来,暗红色的液体从石碑渗出,蜿蜒而下,纵横交错。
吓得所有人不由得往后退去。
连何萧也是一脸惊恐,他抬头朝苏茵看去。
唯有苏茵和黑甲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苏茵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块石碑,眼中尽是冷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么快事情便又来了。
那血就好似什么猛兽的血一样格外的腥臭,说来也怪,那块石碑就好像受伤了一样,而此刻伤口在缓缓愈合,血越流越少。
不过片刻,血便完全止住了。
等不留血之后,众目睽睽之下那块无字碑上竟有了四个血红的大字。
“妖妇误国!”何萧慢慢的将石碑上的字念了出来。
刹那间,所有人的视线皆落在苏茵身上,满是说不出的惊恐。
妖妇误国……
妖妇误国……
这个妖妇指的是谁呢?
“竟有此事?”苏茵凝神看着何萧,眼中满是疑惑,她问出心中不解:“是什么时候的事?整个蓟城都下了吗?还是片面的?为何王宫没有下一滴红雨?”
她觉得这件事很不寻常。
何萧拱手说道,他心中也疑惑的很,在苏茵的注视下,他缓缓说道:“昨日臣下在家中,也看到天空竟降下如血一样的雨,今早不管是朝野,还是市井都议论纷纷,说这是苍天留下血泪,乃是大凶之兆,弄得人心惶惶,臣下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叨扰苏姑娘,至于王宫为何一滴也没有下,臣下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凭他多年为官的经验,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若是不能将舆论处理妥当,还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苏茵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何大人先回去吧!”
“臣下告退。”明明苏茵什么官职都没有,可何萧却对苏茵十分的恭敬,他拱手一礼才转身离开。
燕泽去给王芷请安去了。
这些日子,苏茵将宫中的婢子与寺人全部筛查了个遍,但凡有一点问题的,该杀的杀,该打的打,不安分的也全部遣了出去。
苏茵手中抱着暖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暖榻上,凝神思虑这此事。
她眼中掠过一丝讥讽,缓缓的站了起来。
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天降红雨?苍天留下血泪?大凶之兆?这等装神弄鬼之事都是她不玩了的。
她想都不用想便已断定这是人为,而非天灾人祸。
蓟城全部下了红雨,偏偏王宫没有下,这是为何?
昨日,无为给她来了信,说燕国已经大定,原氏,苏衍,杜若都很想念她,让她早日启辰回邯郸。
燕泽还小,王芷又没有什么根基,她前脚走,后脚这燕国便又会大乱。
她欠燕倾这么多,便是亲自看护燕泽成年又如何?
等她死后就葬在燕倾为她修建的陵寝之中,永生永世的陪着他,又有什么不好。
是夜!
王芷甚是想念燕泽,便让燕泽留在她寝宫就寝。
自入宫一来,苏茵怕宫中不安全,皆是把燕泽留在身旁亲自看护,她想着这宫中她已清理过一遍,又派了数百黑甲军暗中保护着燕泽,想来应该无事,她也不愿她们母子分离。
纵然她对燕泽再好,也取代不了一个母亲的爱。
燕泽在的时候,她也不觉得有什么,燕泽一走,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寝殿,只觉得孤寂的很。
她已经习惯了一只小肉包时时刻刻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夜里,她无心睡眠,便搬出琴来,勾勾抹抹的弹奏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啊……”忽的一阵惊呼响起。
苏茵面色一沉,瞬间起身站起,大步朝门口走去。
“主人!”她还未走到门口,一个黑甲军推门大步走了进来,面色阴沉,拱手对她说道:“太后的凤栖宫着火了。”
“泽儿呢?”苏茵眸色一冷,厉声问道。
她边说边大步往外走出。
夜凉如水,凤栖宫大火弥漫,几乎染红了半边天。
“主子放心,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已经将太后和大王安然救出。”黑甲军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