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明人老年男女在小声地哭泣,这一定是赔钱了。
胡镇南急三火四地赶过来了。
他从不关心这玩意儿,一个大男人志在四海,都堵在一个大厅里挣些小钱有意思吗?
《汉唐金融时报》都出了多少期了,他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他今天不得不来,他的亲妹子胡翠花强烈要求他来股市找爹和娘,听说都哭了?!
能赔了多少钱??
爹这一生只对儿女大方过,对别人,哪怕是对他们自己都是极为吝啬。
老两口买菜都要讲价,哪怕讲下了一马票,也能对儿子说一说。
胡镇南无语了。
定远侯郑联听说了天伞安保公司的事情后,马上让胡镇南帮助组建一个类似的,就叫地网安保公司了,随手通过郑家银行给他汇了两百万马票用于先期投入。
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这爹和娘怎么还给添乱?
他和妹妹把爹和娘接过来后,还把房子改造了一下。
他学着汉唐集团在台北地区住房的特点,专门给爹和娘的房间里安了壁炉,因为爹有老寒腿,冬天要疼的。
结果爹烤了这一冬天的炉火,马上好多了!
他们两个人整天东走走,西看看,挺快乐的。
但就是一点不好,每天逼着自己晚上回家吃饭!
哪里不能吃饭啊!而且不叫妹妹晚上回来!
爹说:“听翠花说,她那里的食堂吃饭不要马票,为何要叫她回来?”
好吧,胡镇南忍了。
汉唐集团就没有一个地方吃饭不要钱的!妹妹说谎了——
本来前几天老两口每次回家都高兴,什么什么涨了多少,听得他头疼,但是他们高兴就好。
可是怎么听说哭了呢!!
胡镇南在大厅里转啊转啊,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他们老两口在抹眼泪呢。
我的天神,总共才拿不到二十万马票用来炒股,都赔了能赔多少!
他低声低气地走过去,说:“爹娘,你们在这里干嘛,快回家!”
他娘说:“孩儿,你不知道的,我等亏了四成多——”
他爹说:“是的,太让人伤心了,一十六万马票,就是用他们的话说,蒸了!”
胡镇南一下子感觉不好了,他用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十六万马票,是八成啊!
他爹又说:“我等手里本来是有四十万马票的,一天之间就没有了一十六万马票,八百多两银子,十几万斤白花花的大米啊!”
他娘又说:“如何不让人伤心,当年买地时,都是几十两银子的买,都小心地了不得,这一下子就没有了八百多两!
若是给翠花当嫁妆,三大件可以买齐了;若是给孩儿你当财礼,也可以配齐三大件了——可是让我等一天就败光了!”
说完还想哭!
胡镇南想在大厅里仰天长啸,你们这是亏了吗?!会不会算账!!还挣钱好不好???
拿着二十万马票出来,算在还胜二十多万好不好!!!
但是胡镇南强忍着火气,温和地说:“爹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们补上二十万马票,就当你们没有赔好不好?这是定远侯给我的奖金!”
他娘终于笑了,说:“定远侯是好人啊,娘给你攒着,现在听说有新三大件了——”
但是他爹想了想说:“若是不亏这一十六万,我等岂不是多了三十六万马票?!”
两人想想也是,又伤心了。
胡镇南当时就想在大厅里给爹磕头了,当了这么多年儿子,没有想到爹的想法竟是这样强大。
你真是我爹啊!
问题的根源还是在这个股票上!
胡镇南挤出笑容,第一次问道:“爹,你先别伤心,告诉孩儿,你买的是啥股票?”
“天伞安保公司的,多好听的名字,当时股价还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