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笑着抹了一下眼泪,说道:“是的,我知道,刚才大夫也说了,好在肿瘤处在早期,还来不及扩散,龚书记,家良,你们去病房说话吧,我在这里等他。”
这时,一名护士出来了,她大声喊道:“谁是侯明的家属?”
陶慧立刻上前,说道:“我是。”
护士说:“还有您需要签的字,进来吧。”
陶慧跟着护士走到门口,她回头看着薛家良,说道:“家良,去病房吧,那里有水有水果。”
薛家良说:“嫂子,别管我们,快进去吧。”
陶慧进了手术室后,薛家良跟龚法成说道:“爸,咱们先回病房吧。”
“好。”
龚法成和薛家良回到侯明的病房。
就在他们离开的这会,病房已经被保洁人员清理得整整齐齐。
薛家良给龚法成的杯子里倒满水,又从饮水机的柜子里拿出一次性纸杯,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他刚坐在龚法成旁边的沙发上,就听龚法成说道:“你是不是被省委批评了?”
薛家良一怔,说道:“这么快您就知道消息了?”
龚法成喝了一口水,说道:“以后,凡是你的坏消息,我一准能听到,好消息我听不到。”
薛家良笑了,说道:“雷书记告诉您的?”
龚法成说:“这个你就不要打听了。”
薛家良担心地说道:“可能会给我和侯明处分。”
龚法成说:“这次情况特殊,情有可原,加之有人给你们说情,估计不会给你们处分,但不保证下次你这么幸运。”
薛家良听岳父这样说,心里就有底了,他说:“我昨天查出是谁告的黑状了,祝建生买通了医院一个副院长,复印了侯明的诊断报告,然后把这事捅到了岳书记那儿,他不光是往上捅,还在下边造谣,说侯书记得了癌症,我现在都担心侯明回去后知道。”
龚法成说:“他早晚都会知道,因为有人不会让他消停,还好是早期,我昨天也问过大夫了,像他这种情况术后会很乐观的,只是别太累,规律饮食。”
后来,这位副院长买通了一名大夫,复印了侯明的诊断报告。
当陈海生一口气讲完后,薛家良问道:“你找到当事人了?”
陈海生说:“这个不难,我跟院长把情况说了后,他立刻开始调查,很快就知道来龙去脉了,又将那个副院长找来,一问他就全说了。”
“这么好就攻破堡垒了?”
陈海生说:“这个副院长借医院锅炉改造之机,收受回扣,医院知道后,还没最后决定怎么处理就出了这事,我分析,老祝秘书找到他,让他看到了救命稻草,事情败露后,他又怕医院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就把事情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薛家良听完,感慨地说道:“看来,咱们以后看病都得要小心喽——”
陈海生说:“我真没想到老祝心思如此缜密,居然想到要调查侯书记的病情。”
薛家良看着陈海生,冷笑了一声说道:“想不到是不行的。”
“是啊,我当时就想,只要自己守口如瓶就行了,没想到居然这样。”
薛家良说:“我明天去北京看侯书记,你就别去了,在家看家吧,眼下工作这么要紧。”
祝建生说:“我给他打电话了,他也不让我去,也是说让我看家,对了市长,如果老祝再问起侯书记的病,我怎么说?”
薛家良说:“你放心,他不会再公开谈论这件事了。”
第二天,天上还挂着星星,薛家良就出发了,他要在八点之前也就是侯明进入手术室之前赶到医院。
终于在早高峰之前赶到了北京,时间有富余,薛家良和刘三便在离医院较近的一个小吃店里吃完早饭,这才驱车驶入医院。
当薛家良找到侯明的病房,推开房门时他怔住了,他意外看到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岳父龚法成。
薛家良笑着说道:“爸,您什么时候到的?”
龚法成说:“我昨天夜里到的,今天一早来的医院。”
“没听您说啊,要是知道您来,我就把小然带来了。”
“她能出来?”
“她明天来编辑部开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