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之所以回家,没有直接去赴同学方洋的约会,她就是惦记妈妈,自从父亲去世后,妈妈的情绪一直不好,一直走不出来,酷爱跳舞的她,不但不去广场跳舞了,连家门都不出了,天天闷在家里。
为了让妈妈走出来,小菲给妈妈在文化宫找了一份舞蹈班教练的差事,但是妈妈不肯去,妈妈说自从省歌舞团退休后,多家舞蹈学校来找她,哪怕挂个名也好,但是父亲不让她去做。
父亲的理由就是,既然退休,就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愿意跳就去广场跳,免费教大爷大妈们跳,做个普及群众舞蹈的教练,这样没有约束,也不用对谁负责,自由自在,所以她退休的这几年,从未有偿教过舞蹈。
小菲为了让妈妈出来换换心情,就跟妈妈撒娇地说道:“妈,这个舞蹈班是省文化厅举办的,为的就是扶持基层文艺工作者的一个项目,是我们科室的一项任务,您怎么也要支持您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文化事业,支持女儿的工作!”
就这样,妈妈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去了文化厅举办的舞蹈班当教练,一周三节课,对于妈妈来说,很轻松,文化宫离家很近,就在文化厅的正对过,也是家属院的斜对过,妈妈每天步行十多分钟,只需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
只是,这一周的时间还不到,妈妈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小菲是个博览群书的姑娘,她懂得一点急救知识,尽管她慌了手脚,但方寸没乱,她在第一时间拨打了120,在等待120到来的时间内,用剪刀将妈妈的紧身弹力衫剪开,打开家里前后门窗通风,然后跪在妈妈跟前,轻轻抚触着妈妈的辛苦,细声软语地安慰着妈妈。
很快,120便到了,医护人员首先给妈妈带上氧气罩,用担架将妈妈抬下楼。
当救护车行驶在半路上,她接到方洋电话的时候,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尤其是方洋短促的安慰,让她的内心放松了不少,也许,她真的需要有个人,和她一起陪伴妈妈了。
她不小了,为此妈妈没少唠叨她,也托老姐妹们给她介绍了不少的相亲对象,怎奈,曾经沧海难为水,小菲的内心,很难再为第二个男人打开了。
不得不说,对于当初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小菲来说,薛家良,的确是她感情上的一个劫。
张兵,是薛家良被借调到省纪委,跟龚法成出去办案见的第一个举报人,当时张兵是怀东市纪委一名普通的副书记,为了不暴露身份,乔装打扮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后来被龚法成调到省纪委,在薛家良去美国进修的那一年,被提拔任命为怀东市委副书记。
郑清说:“是的,今天他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给我打电话,也是劝我下去,还说让我去他那儿。”
薛家良说:“你跟我熟,难道跟他就不熟了吗?”
郑清说:“我那不一样,再说,我才不去你眼皮子底下呐,万一将来你成了我舅舅,不好相处。”
“哈哈。”听到这里,薛家良开心地大笑,说道:“看在‘舅舅’的份上,我就不强迫你来我这儿了,怀东比寈州发达,去那儿更好。”
薛家良和郑清在电话里聊了很长时间。
此时,在省城医院,方洋手里拿着两支药剂,正在拼命往病房跑。
三个小时前,他从家里看往望父母回来,在省政府招待所办好入住手续后,就给小菲打电话,昨天晚上他回到家后,就已经跟小菲联系好,今天晚上见面。
小菲最近参加了省文物局面向全省举办的一个地下文物勘察挖掘保护培训班,这不是她主动报名参加的,是单位的硬性安排,因为全省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大方针下,各地都掀起了大建设的热潮。与之这股热潮相伴生的就是各地地下文物勘察人员告急,于是,省文物局举办了这个培训班,目的就是培养地下文物勘探挖掘保护人员。
小菲的单位是文化厅,当领导从她的简历中发现她是大学本科考古专业毕业生时,就积极推荐她参加培训班的学习。
至此,小菲成为这个培训班唯一一个具有大学本科考古系毕业文凭、文物考古实际工作经验为零的学员。
她昨天接到方洋的电话时,就告诉方洋,只能今天晚上跟他见面,因为她目前在脱产学习,周六日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