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毕竟,你们私交是不错的,也有相同的执政理念,而且,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们将来无论是哪一方出现问题,势必会影响到另一方,所以,你们俩不但要互相监督,还要互相提醒和爱护。”
薛家良说:“爸,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您放心,我可能因为工作跟他产生不同意见,但不会离心离德,不会说破坏我们关系的话,更不会做破坏关系的事。”
龚法成点点头,他转了话题,问道:“小然上次打电话,关于户口问题想征求我的已经,我说让她跟你商量。”
薛家良说:“是的,她跟我说了。”
“目前办得怎么样了?”
“所有材料已经上交了,现在就等着结果了。”
龚法成说:“在我印象中,申请户口落京的环节非常多,而且繁琐,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就走完所有的手续等结果了?”
薛家良说:“她这个手续也很繁琐,差一丁点都不行,这两个月她没干别的,光跑这事了,还搭上了德子和茅岩。什么单位纳税情况了,有没有资格为员工申请了,等等,好多关卡,还好,在德子和茅岩的协助下,一关、一关都过了,就差最后这一大关了。最后这一大关,只能听天由命,能过就过,过不了也就死心了。”
“哦,德子和茅岩也帮忙了?”龚法成问道。
龚法成又说道:“我也是因为以前工作上的事,给她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今天下乡来过寈州了,就多问了一句,她才跟我说,寈州党政一把手不务正业的事。”
薛家良一听赶忙解释道:“天地良心,如果这算不务正业的话,我只有这一次,并且我说得很客观,是停那个科长的职,并不是撤销他的职务,而且还提请市委对他的问题展开调查。再说,今天这种事,别说我是市委副书记、市长,就是一个普通的市长,也不会视而不见的,没想到却被雷书记误解了。”
薛家良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
龚法成说:“也不能说是她误会你了,她的话也要一分为二地听,作为老相识,她不可能只跟我说党委一把手的不是,而不说你这个政府一把手一个不字的,这不是她的性格,就是你做得再好,她也不可能在我面前表扬你的,我的性格她知道,她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不给你传递某种错误信号。”
薛家良感觉龚法成的确是导师级别的领导,且不说刚才讲得那个瓦解单位小团体的小妙招是不是他本人所为,就是刚才最后那句话,就透着政治智慧。不光是具有政治智慧的人才能悟出的,应该是两个彼此互为熟悉和欣赏的人才能悟出彼此话里隐藏的深意。
薛家良事后琢磨,那个瓦解小团体妙招的人,怎么想怎么就是龚法成,有可能是在省纪委工作时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不是一把手,一把手是省委常委曾耕田,但他却主持省纪委的日常工作,相当于一把手,可能为了不让薛家良对号入座,才有意将主角设置为一把手。
翁婿两人不知不觉喝光了一瓶茅台酒。
薛家良意犹未尽,他说道:“爸,咱爷俩再开一瓶?”
龚法成说:“别开了,我心疼这酒,留着我春节回来喝吧。”
薛家良说:“那可不一定,春节说不定我们找您去过年呢。”
“那儿人生地不熟的,你们还是别去了,我们回来过年,还能顺便看看老朋友,再说我小外孙女那么小,不适宜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比咱们这还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