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有些迷惑,他又问道:“那老林干嘛要跟咱们说这瞎话?”
“他向来干事是个顾头不顾腚的人,定好了是他去里宁,如果不找个合适的借口,怎么请假?”
“我……我还是不明白,他到底去哪儿了?”
“哼,人家去了个高级地方。”说到这里,侯明端起咖啡,搅拌着,又喝了一口。
薛家良笑了,说道:“您一口气说完不就得了,别让我问一句说一句了,我都急死了。”
侯明说:“他去了中央的组织部,有人在那儿看见他了。”
薛家良张大了嘴。他的脑袋快速运转着,无疑,能在那个地方看见林金水的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在那个地方看见林金水,并且认识林金水,还跟侯明说了,这个人应该是跟侯明关系不错的人,别人,他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也去了那里。
根据眼下能往那个地方跑的人,应该是安康。坊间传闻,安康有可能接龚法成的班,他往那里跑再正常不过了。
也只有安康,不但认识林金水,还认识侯明,同时,还不怕让侯明知道去了那里,除去他,不会有第二人。
想到这里,薛家良并没有问是谁看见的林金水,他说:“老林去那个地方干嘛?”
侯明皱着眉头说道:“你说呢?这还用问吗?”
薛家良又是一怔:“难道是因为吴晓刚?”
“他不是为了吴晓刚,是为了自己,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薛家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吴晓刚的案子有进展?”
“有,到了异地后,全招了,半路就尿裤子了,怎么小郑没跟你说?”
薛家良条件反射地跑进餐厅,拿出手机翻看,说道:“没有未接电话,他没有给我打电话。”
侯明一听,郑清没告诉薛家良,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头下班的时候,他跟我通了个电话,征求市里的意见,我能怎么说,就让他实事求是,该怎么跟领导汇报就怎么汇报,吴晓刚不但交代出林金水,还交代出他跟玫瑰饭店老板以及跟祝建生的三角关系,还有向祝建生行贿的数目……”
薛家良震惊了:“天,怎么这么复杂?”
“你又不是没办过案子,复杂的程度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往往窟窿都是小人物捅破的。”
这话薛家良信,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
薛家良说:“是的,大夫允许回来的。”
张钊说:“休息了吗?”
薛家良说:“你弟妹跟孩子睡了,还没吃饭。”
张钊说:“那我们就不上去了。”
“你在哪儿?”
“在你家楼下。”
薛家良来到厨房,隔着橱柜往出探着脑袋,他看不见楼下,看见了张钊的那辆车,就说:“上来吧。”
张钊说:“让弟妹休息吧,她这一天精神太紧张,也太累了,明天我们再来,走了。”
“好吧,再见。”
挂了张钊电话,薛家良肚子也饿了,他坐下自己先吃了两碗汤,觉得意犹未尽,又打开冰箱,拿出刘三买的花卷吃下一个,这才觉得肚子饱了。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没有亮灯,公然和女儿还在睡,他不忍心叫醒她,再次将门悄悄关上,他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这时,门铃响了,薛家良以为刘三又回来了,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侯明。
薛家良一怔,说道:“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能能能,怎么能不能呢。”
侯明进来,四外看了看,说道:“小然呢?”
“刚躺下,我去叫她……”
薛家良的话没说完,就被侯明制止住了,他压低声音说:“别叫了,让她歇歇吧,一个人带孩子平时还好,赶上闹毛病,那可真是孩子受罪大人着急。”
“您……知道了?”
“我也是刚知道,我以为你回来怎么也该到单位转一圈,结果坐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刚下楼,就看见方洋进来了,才知道孩子病了。”
薛家良请侯明坐下,给他沏水。
侯明说:“有咖啡的话来杯咖啡吧。”
薛家良说:“您不怕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