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法成说道:“你可以不搬进来,但我觉得他肯定会退房的。”
谢敏说:“即便他真的退房,你该您搬过去。”
龚法成说:“我才懒得挪地方呢,太麻烦,要挪早就挪了。”
薛家良陪谢敏坐了一会,说道:“谢叔叔,您和我爸单独坐会,我上楼看看孩子去。”
谢敏说:“去吧去吧。”
薛家良说:“如果您听见对我有其它方面的反应,早点提醒我啊。”
谢敏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留着的,对你更不会客气!”
薛家良上了楼。
刘三正在三楼健身房打沙袋,看见薛家良上来了,就要下楼,薛家良说:“你在楼上洗了澡再下去吧。”
刘三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怕自己在一楼洗澡影响龚法成他们的谈话,他就转身拿过自己的上衣,进了浴室。
笑了来到卧室,卜月梅和公然刚给女儿洗完澡,看着躺在床上女儿,薛家良趁公然不注意,俯下身,快速亲了女儿一下。
女儿咧了咧小嘴,居然笑了。
卜月梅说:“小心扎着孩子。”
公然直起身看着他说:“不自觉!”
薛家良不知谢敏和岳父谈了什么,但有一点他知道,他们今天晚上所谈内容,肯定都跟曾耕田离职有关。
想起龚法成说的话,也许,岳红军在稳定阵脚后,在人事上该有所调整了,这是新任领导到了一个地方后的基本动作,谁都不愿用前任留下的人,谁都愿意把自己看着顺眼、用着顺手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那样从内心到行动,才有更好地跟领导保持一致,这是多少年来官场通行的法则。
现在想想侯明在决定启动新城项目时跟他说的话:家良,我们要快速把这个摊子铺开,这样的话,即便是把咱们调走,青州来了新领导,也会按照咱们的方案往下进行的。
龚法成说:“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俩谈了好大一会了,这一辈子,他什么大风大浪没遇到过?被恐吓、被威胁,妻子被捕、被离婚……又经历了癌症……这些都不用劝,他能想开,如果他真想不开,就不是我认识的曾耕田了!”
其实,曾耕田经历的种种风浪,龚法成何曾没经历过?甚至比曾耕田还多经历了一项,那就是妻子自杀。
薛家良相信,有着他们这种阅历、胸怀和思想根基的人,遇到什么事都能想得开,早就历练得宠辱不惊了。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并没有把职位看得太重,心底无私天地宽,所以能够做到达观。
这时,谢敏给龚法成打来电话,问他是否方便,想来家里坐会。
龚法成说:“方便,来吧,正好你的弟子也回来了。”
挂了电话,龚法成说:“去,把小然托人给我买的那罐咖啡拿来。”
薛家良说:“谢书记不喝咖啡吧?”
龚法成笑了,说道:“受我的影响,他现在不但喝了,而且还着迷了,但是在办公室还是很少喝。”
薛家良起身,从茶水柜里拿出一罐咖啡,说道:“怎么就一罐了?我记得然子给您买了两罐?”
龚法成说:“是两罐不假,前两天她给了老曾一罐。”
薛家良想起曾耕田嘲笑龚法成浪漫,就笑着说:“他呀,这几天闲得没事,连着两三个晚上过来跟我喝咖啡,也有点上瘾,我就给了他一罐,省得他晚上来烦我。”
正说着,薛家良就看见谢敏进到了院里,他赶忙起身给他开门。
龚法成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谢敏笑呵呵地说:“我刚才去曾主任坐了会儿,看他有点乏,就没多待。”
“他刚从我这儿走。”
谢敏说:“是的,他也这么说。”
薛家良给谢敏沏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
谢敏看着他,说道:“家良,听说侯明你们俩整得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