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一惊,急忙护住自己的下边,就往卫生间里跑。
“哈哈。”
大家不由得都笑了。
这是今天早上这个家第一次笑声。
楼下的嬉闹,似乎没有感染到楼上的沉重。
当龚法成拨通了茅玉成的私人电话时,没等第二声铃声响起,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法成,早上好。”
“茅书记,早上好,您起来了?”
茅玉成说:“早就起来了,一会接待北方省政府的一个考察团。”
“休息日还不休息?”
茅玉成说:“以前咱们都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到了这里,能休息的日子就更少了。”
“注意身体,毕竟不年轻了。”
“是啊,明显感觉精力不如从前了,原来在江南工作的那几年,各方面节奏比这还快,一个月捞不到一两天的休息时间,精力也蛮旺盛,现在不行了,连续两周不休息还行,天数多了吃不消,你和老曾也要注意,工作是干不完的。”
“是的,我就是想跟您说说老曾的事。”
“他怎么了?”茅玉成担心地问道。
“他要辞职。”
“辞职,为什么?”
听得出,茅玉成的口气明显急促起来。
龚法成沉了沉,说道:“前几天省领导体检,他的情况不太好……”
茅玉成一怔:“法成,你尽管直说,到底怎么不好?”
龚法成使劲蹦出两个字:“肠癌。”
白瑞德这样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公然,总觉得这家人今天有点不对劲。
卜月梅说:“不用出去吃了,知道他们要回来,我准备了好多东西,你也在这吃,先跟家良聊会天,我马上去准备早饭。”
卜月梅起身进了厨房。
公然也站起来,默不作声地进了里间卧室。
白瑞德越发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他看着公然离开的背影,说道:“家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薛家良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咱不出去吃了,在家吃吧,干净卫生。”
白瑞德感觉这间屋子里有一种很沉闷的气氛,但又找不出缘由,一大早,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而且个个面容肃穆、表情沉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四处看了看说:“龚叔叔还没醒?”
“醒了,刚上去。”
“醒了?我进来的时候还往露台望了望呢,没见他在练拳。”
薛家良说:“他今天没练。”
“为什么不练?你们翁婿不是经常在一起切磋技艺吗?”
薛家良勉强笑了一下,起身给他沏了一杯茶。
白瑞德说:“家良,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大早上起来就空腹喝茶的?”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薛家良故意拍了一下脑门,说道:“哦,是我忘记了,你不喝茶的。”
白瑞德看着他,说道:“谁说我不喝茶?我喝茶,但我早上起来空腹不喝茶,我说老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大早神经兮兮的?”
“我……神经兮兮?有吗?”薛家良看着他。
这时,刘三走出来,他刚才在自己的房间,他们的谈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见刘三出来了,薛家良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三儿,昨天忘问你一件事了,谁去接小孔了?”
刘三知道薛家良看见白瑞德后有些不平静,就说:“您怎么想起问这个?”
薛家良一怔,说道:“我为什么不能问,你昨天就没说。”
刘三笑了,坐到白瑞德身边,问道:“白哥,想去吃什么?”
白瑞德看了看薛家良,说道:“我还是怀念纪委东边的那个早点摊,就想吃那里的嫩豆腐,全北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