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没花多少,都是我跟你姐夫我们业余时间干的。”
薛家良说:“给我个数,我给你出一半,还是那句话,不许往我家房子安排游客。”
薛家荣立刻笑了,说道:“别当着弟妹说这个好不好?”
薛家良说:“我不当着她说给你的钱从哪儿来,她现在是财政一支笔。”
他们姐弟俩说的话他无法搭腔,公然无法搭腔,她知道薛家良是在拿她说事,但她不会掺和他们的家务事的。
这时,站在一边只顾张嘴笑的大姐夫说话了:“不用你掏钱,你上次给我的钱结完账,还剩下一万多还没给你呐,算我们借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薛家荣立刻变了脸色冲他嚷道:“我们说话你掺和什么?”
大姐夫有点下不来台,生气地说:“家良盖房的钱是给我的,我当然要给他报账了。”
薛家荣说:“现在没到报账的时候呢,我们在说小房子。”
薛家良很反对大姐当着人数落姐夫,说真的,如果没有姐夫,凭薛家荣的本事过不到现在。
“姐夫,那笔钱还剩多少?”
姐夫见薛家良问起,就说:“还剩一万五千多,眼下我给不了你,要多一段时间。”
薛家良笑了,说道:“这钱,你不用给我了,如果我说是给你的辛苦钱显得太生分,就当我给你们盖房的补助的。”
姐夫看了看公然,说道:“那还行,那还行。”
薛家良心里明白,剩下的钱远不止这么多,就说:“姐夫,我给你的钱肯定不会再往回拿,别跟我争了。”
来到后院薛家良的家,公然看到在堂屋靠墙的地方有一张长条木板桌子,上面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小铜锤,还有瓷器的碎片,她很好奇,弯腰打量着。
薛家良凑到她跟前说道:“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公然摇摇头。
薛家良说:“姐夫有一个传世的手艺,锔瓷。”
“锔瓷?”
“呵呵,骄傲的老太太!”公然仰着脸看着他,说道:“这次,带我去拜见一下她老人家吧。”
薛家良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就在他们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炮竹的声音。
就见一个二十多岁身穿白色体恤衫和牛仔裤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们,他的怀里护住一个孩子,以免孩子被炮竹伤到。
等鞭炮响过之后,那个被他护在怀里的孩子钻了出来,直奔薛家良的车跑来。
是阳阳,那个年轻人是薛家良的外甥。
公然始终没见过薛家荣的孩子们,她问:“那个大男孩是你家的亲戚?”
薛家良知道她担心“七大姑八大姨”,说道:“那是大姐家的老二,名叫薛孟,因为大姐夫姓孟,他是倒插门,大姐过继给大伯,按照农村的讲究,倒插门生下的孩子不能随男方,我觉得不公平,就给外甥起名叫薛孟。”
“那大姐的女儿叫什么?”
薛家良说:“丫头片子我没管,是他们自己胡乱起的……”
“干爹,干爹——我们放炮欢迎你回家。”
薛家良的话没说完,阳阳就跑了过来。
薛孟追过来,把阳阳抱到一边,等薛家良的车靠边停稳后,阳阳一下子就出溜下来,直奔薛家良跑去。
薛家良开开车门,抱起阳阳,说道:“儿子,想爸爸着吗?”
“想——”阳阳嘴上应着,两只小眼睛就打量着从车里出来的公然。
薛家良说:“这个人你不认识了?”
阳阳不好意思地笑了:“认识,龚阿姨。”
“不对,以后要叫干妈。”
阳阳点点头,冲着走过来的公然叫道:“干妈。”
公然答应了一声,伸手就要抱他。
哪知,阳阳懂事地说道:“我长大了,你抱不动。”说着,就死死抱住薛家良不放。
薛家良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向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