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伟岩说:“这件事办完,家里再有事就用不着你操办了。”
“是啊,老二那个样子,你说我不牵头操办谁牵头操办,只着他那两位叔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他们可能都没这个时间,各忙各的。”
邢伟岩说:“是啊,我看老四就没在。”
“他呀,我听说他昨天下午就没在,这不怪他,都有自己的一摊子事,他就是在场,也什么都干不了,挑刺行,搞不好又得跟老二杠上,不在合适。”
邢伟岩也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孙子都娶媳妇了。”
邢有信说:“是啊,我都七十二岁了,你也四十六了,当年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镇政府的通讯员。”
“是啊,如果不是您的提携和帮助,我恐怕就是做梦都梦不到我能当县长,想想这一路走来,多亏了您啊——”
邢伟岩说得很由衷,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由衷。
邢有信说:“你还算有良心,也帮了我不少,我刚才坐在这太师椅上还在想,想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建了这么大的家业和事业,居然没有喜悦,倒满是心酸,不怕你笑话,你进来的时候,我刚刚擦去眼泪……”
邢伟岩说:“我理解,风霜雨雪,磕磕绊绊,才铸就成今天的大成,我现在感觉这个大成起的好,反过来就是‘成大’啊!”
邢有信抬起袖口,抹了一下眼睛,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江山易得不易守啊!如果儿孙争气,兴许我闭眼之前看不到败家,如果儿孙不争气,我有可能亲眼看着大成毁在我手里……”
邢伟岩在心里冷笑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大成即将成为历史,你也是最后的辉煌。
可是他嘴上却说:“您多虑了,大成有您在一天,就倒不了,老三老四尽管翅膀硬了,但有您坐镇,他们也不敢胡来的。”
邢有信说:“我也时常发愁,按说我这个年龄早就该退休养老了,不会再过问集团的事了,但不过问还不行,老三还好一些,老四最不服管,一肚子弯弯绕,我能掌控老三,有时却掌控不了老四,至今还不成个家,一天他不成家,就说明他的心一天收不回来。”
邢伟岩笑了,说道:“这个心你还替他操啊?”
“嘴上说不操心,实际心里还是替他操心……”
邢伟岩有一搭无一搭地“陪”邢有信聊着天,酒店那边的雷霆行动已经打响!
汪队长看了看表,他拿起电话,说道:“韩队长,我是汪军,口袋收了吗?”
对方的话传了出来:“干净利落,前后用时不到五分钟,我们正在押解疑犯前往指定地点。”
汪队长说:“防止邢四打电话询问。”
“你放心,我们有准备,不会走漏任何消息。”
放下电话,汪队长说:“应该不是接货方走漏消息,他们口袋收得很完美,并且也有应对措施。”
周千忽然意识到什么,抓起电话问道:“交易完成后,他们的人都回来了吗?”
“报告局长,一个不差。”
周千放下电话说:“应该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汪队长和李队长同时看了看手表,同时问薛家良:“下一步怎么办?”
薛家良咬咬牙,说:“按计划执行。”
“是!”两个人分头去下命令。
周千也拿起电话发布着指令。
薛家良看了看,离抓捕行动只有半小时时间了。按照婚礼进程,抓捕行动定在新人给长辈上拜这个节点上,这个节点的好处就是所有的骨干分子都坐在亲属桌上等着给新人上拜礼。
他给邢伟岩发去一条信息:你提前离开,去找邢有信,以防他外逃。
邢伟岩接到薛家良的指令后,走到一身正装的邢涛跟前,说道:“老爷子不来了吗?”
邢涛说:“他想来,是我们不让他来了,让他在家等着,等典完礼,让新人回家给他上拜。”
邢伟岩说:“就他一个人在家吗?”
“只能他一方人在家,所有的人都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