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走在前头,对这个小男孩说道:“硕硕,这是薛叔叔,他来跟你玩。”
小男孩清澈的目光,就打量着薛家良,哑着嗓子说道:“叔叔好。”
尽管他的声音低哑含糊不清,但是薛家良还是听出了他在向他问好。
一股柔情,油然而生,薛家良俯下身,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硕硕,还认识我吗?”
小家伙两眼红肿着,他看着薛家良,摇摇头。
薛家良刚要说“在楼顶上”,忽然想到,这个孩子正在发烧,他不能刺激他,不能提楼顶上的事,就说道:“我认识你,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硕硕看着薛家良,似乎认出了他,两片小红嘴一撇,就要哭。
小伍急忙拍着他的小手,说道:“硕硕不哭,硕硕退了烧,叔叔就带你去骑大马,好吗?”
小家伙扭过头,还是哭了出来,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要找妈妈,妈妈摔死了吗——”
小伍赶忙说道:“硕硕,听话,等你输完液,叔叔就抱你去找妈妈好吗?”
小男孩点点头,他含着眼泪,又扭过头,看着薛家良。
看着孩子那惊恐无助的眼神,薛家良都难过了。
他说:“小伍,我还是走吧,不能影响孩子的情绪。”
小伍说:“他跟您认生。”
薛家良摸着硕硕的脑门,深深地看着这个孩子,说道:“好孩子,等你好了,让小伍叔叔带着你,去找我玩好吗?”
硕硕含着眼泪点点头。
小伍将薛家良的大衣递给他。
薛家良说:“留着你用吧。”
小伍说:“我用不着,刚才跟医院的熟人要了一套被褥和一张临时床,再说医院也暖和。”
薛家良抱着大衣,走出住院部。他抬头看着清冷的天空,在心里说道:张钊啊张钊,此时,你在哪儿躲清静呢,你的女人和孩子,为了你住进了医院,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感应都没有吗?
薛家良上了车,他说道:“小罗,开着车转转吧。”
罗锐说:“行,您去过柳河二桥吗?”
薛家良说:“没有。”
罗锐说:“柳河从咱们县城南经过,但到了中部,就分流出一条河,流经市区,人们习惯跟这条分叉河叫二道河,二道河有一片冰面,冬天就是一个冰上乐园,到了晚上,就是一个偌大的灯光冰场,您可以围上围巾,戴上口罩,去那里走走,这会估计人散得差不多了。”
“好啊。”薛家良答道。
{}无弹窗他们回到县委后不久,就从医院传来消息,孩子的手、脚、脸轻微冻伤,只是由于惊吓,一直在发烧,不过没有大碍。柳心怡仍然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治疗。
罗锐汇报完后,看着薛家良,问道:“您还回家吗?”
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不回了,下周再说吧。”
罗锐说:“那您吃晚饭吧?”
薛家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罗锐说:“闫主任安排食堂给您预备了晚饭,我打电话让他们送过来。”
薛家良说:“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去食堂吃。”
晚饭后,薛家良说:“小罗,你也好几天不回家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家吧。”
罗锐说:“不用,我家离得近,有事的话,家里就给我打电话了。”
薛家良想了想说:“你要真不回家的话,咱们就去医院看看。”
罗锐说:“行,我给小伍打个电话。”
“小伍在医院?”
“是的。”
薛家良忽然想起小伍冲着楼顶上的柳心怡喊出的那句话,问道:“小伍是不是和他们很熟?”
罗锐说:“这还用说吗?据我所知……”
罗锐忽然不往下说了。
薛家良站住,问道:“说呀?”
罗锐说:“呵呵,不说了,都是小道消息。”
罗锐说着,就替薛家良拉开车门,薛家良坐了进去。
驶出大院后,薛家良忽然一笑,说道:“你有说半句话的习惯吗?”
罗锐不好意思地说:“那倒不是,有些真的是传言,不敢瞎说。”
薛家良知道罗锐胆怯他给他定的规矩,说道:“说吧,我当传言听。”
罗锐说:“我也是听来的传言,柳心怡和小伍是老乡,开始应该是他们两个人不错,后来就变成张书记和柳心怡不错了。”
薛家良说:“小伍今年多大?”
罗锐说:“比我大三四岁,今年整三十。”
薛家良又问道:“他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