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说:“我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所以才执意要来看看他。”
庄洁说:“这种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怎么可能?他好了以后,就会跟别人说的。”
“我看不会。”庄洁笃定地说道:“他绝不会跟别人说自己的病是你气出来的,尽管这是事实,但他嘴上不会说的,所以,还是不要公开道歉。”
薛家良忽然感觉庄洁很睿智,故意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人知道了也没事,不会找我麻烦的,俗话说得好,气死人不偿命。说不定,他受了我的气,回家就告诉胡晓霞了。”
庄洁说:“据我观察,胡晓霞不知道你们相遇这件事。”
“哦,你有什么根据?”
“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不上来。”
“哈哈,小洁,想不到你还很睿智,不,今天你及时制止住我道歉,应该说睿智加机智……”
薛家良说着,伸手就抓住了庄洁的手,刚要握在自己手里,庄洁就挣开了。
“怎么了?”薛家良明知故问。
庄洁的脸微红,她愠怒地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是你嫂子。”
薛家良斩钉截铁地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庄洁毫不妥协,说道:“现在也是,一日为嫂,终身为嫂。”
“又来了——”
薛家良不耐烦地嘟嚷了一句,狠狠瞪了她一眼,双手扶着方向盘,拐进了庄洁家的小区。
下午,薛家良哪儿也没去,他就在庄洁家边喝茶边听娄朝晖絮絮叨叨地谈论着平水目前的形势。
从娄朝晖的嘴里,薛家良得知,目前县委书记章德林和县长潘建强配合得不太和谐,甚至出现了明显的问题,以娄朝晖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毛病多出在潘建强的身上,他性格强势,工作强硬,一言不合就敢在会上跟章德林拍桌子。
{}无弹窗娄朝晖说:“嫂子,我去合适。”
庄洁说:“我去吧,跟他家女眷都熟悉,你冷不丁的出现,别把人家吓着。”
娄朝晖一想也对,就说:“那你们快去快回啊。”
庄洁嘱咐了祺祺几句,就跟着薛家良下楼了。
薛家良坐进他开回来的捷达车里,长出了一口气,打着火,就开出小区。
一路上,薛家良都是紧锁眉头不说话。
庄洁看着他,小心地问道:“家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家良放慢了车速,说道:“是我气的他。”
庄洁就是一愣。
“我头去你家的时候,去汽修厂看刘三,正赶上李克群因为几个小钱跟修理厂吵闹,我出来后就损了他几句,气得他都没跟我还嘴就走了。唉,当时感觉很爽,现在感觉很悔,他本来就很可怜,为十块八块的跟人还价,被我看见,就更可怜了,可恰恰我还损了他,他能咽得下这口气,肯定是邪火攻心,一下子就中风了。”
庄洁何尝不知道薛家良这张嘴的厉害!他要是恶语相加,比刀子还厉害,不把你气死也会气个半死!
“你呀,干嘛还这么仇视他?”
薛家良说:“没办法,他的丑恶种在我心里了,改变不了,看见他就想损他几句,何况他自己不检点,给我制造了这个机会。”
“那你干嘛还要去看他?”
薛家良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唉……毕竟……怎么说呢,毕竟是我气着他了,找个机会道个歉,他心里好受一些,有利于恢复。”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庄洁笑嗔道。
薛家良说:“我呀,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己做了亏心事,心不安。”
他们很快便到了县医院,对这里,薛家良并不陌生。
胡晓霞正守在病房,她看见薛家良和庄洁进来了,很是诧异,以为他们是来看旁边病人来的。
直到看见他们俩人径直走到李克群的病床边,才相信是看李克群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