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就开进来了,没注意路上有没有雪。”
“你到底有什么急事?怎么就自己来了?”龚法成一边说着,就一边走进洗手间洗手。
侯明在门口说道:“我从父母那儿过来,另外急着来,带她太麻烦,我一说提前来,她就开始给您拿这个带这个的,我一着急,理都没理她,就出来了。”
龚法成一边仔细洗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可急的?”
“您说呐?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
“知道了。”
“知道为什么都不打个电话问问。”
龚法成的口气明显重了起来。
“我是快半夜才知道的,是王建国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我倒是想给您老人家打着,不是怕影响您休息吗?”
龚法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撒谎,就“哼”了一声,然后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来到客厅,示意他坐下,刚想要去烧水,一见侯明已经把水烧开了。
他问道:“是喝茶还是咖啡?”
侯明说:“咖啡。”
龚法成拿出女儿给他买的咖啡,沏了两杯,一手端着一杯走过来。
侯明说:“还是我上次出差给您买的吗?”
龚法成一撇嘴,说道:“你就给我买了那么一回,我还喝两年啊。”
“哈哈,我听出来了,这是在批评我,罪过,罪过。”
龚法成坐下,双手放在身前,看着侯明,很郑重其事地说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侯明说:“昨天晚上快十一点了,王建国的秘书给我打电话,问我薛家良是不是还在省纪委帮忙,我说是的,有事吗?他说没事,就放了电话。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大半夜的,又是过年,他平白无故问薛家良干嘛?我又联想到您说小然去了平水的事,我就给卜月梅打了个电话,这才知道了事情的详情。”
{}无弹窗龚法成进来了,抖落身上的雪后,说道:“睡不着,我的肺都气炸了。”
曾耕田看着他,说道:“还是为他们的事?”
龚法成转悠了几圈后,低声说道:“你们走后,我就上楼了,小然早就睡着了,她的屋里还亮着灯,我就进去给她关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身上好几处都是青紫青紫的!尤其那脸,肿得更厉害了,您知道她为什么不下楼吃饭吗,肯定是怕见人,怕我心疼……”
“那你说怎么办?”
“反正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你也太护犊子了,打了你女儿你就受不了了?”
龚法成一听曾耕田有点不说理,就嚷道:“即便她不是我女儿,即便跟我一点都不沾亲带故,您说这事能完吗?”
“嘘——小点声,他们刚睡下……”
就这样,两位老搭档又嘀咕到很晚才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侯明就来了。
龚法成刚起床,他准备到楼下洗漱,不愿惊动女儿,正蹑手蹑脚地下楼,就传来敲门声。
他以为是薛家良过来了,心说倒是年轻人有精气神,这么早就起来了。
等他出来一看,外面的世界一片银装素裹,栅栏门外站着侯明,不停地往手上哈着热气。
龚法成开开门,说道:“拜年干嘛这么早?”
侯明跟着他走上台阶,学着他的样子跺着脚上的雪说道说:“如果不怕打扰您,我半夜就来了。”
龚法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没有急于问,进屋后,给侯明拿出一双拖鞋,说道:“你先坐会,我去洗漱。”
侯明打量着客厅,客厅还好,一贯的整洁利索,等他来到餐厅的时候,才发现餐厅和厨房还没有收拾,锅碗瓢盆摆的到处都是,想必是昨天太晚了,没有来得及收拾。
侯明知道龚法成从来都不雇保姆,所以每次来都会找点活儿干。要说一个五十多岁的单身汉,龚法成应该算是男人中的榜样了,平水家里都很干净利索,这可能跟他曾经是军人身份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