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知道他想弟弟了,就说道:“你弟弟的事,我一直在打听着呢,法院有法院的程序,你也别太着急,好好工作,把手艺学到手,好好规划你以后的人生,无论如何,活出个样儿来,也可能告慰他。”
刘三儿点点头,流下了眼泪。
薛家良转移了话题,说道:“没给你公然阿姨拜个年?”
刘三儿说:“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来着,今天一早起来就干活,紧接着老板就来了,又让我放炮,我还放完您就来了,还没顾上给她拜年呢。”
薛家良说:“快点打电话吧,说不定她正等着你呢。”
刘三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拨通了公然的电话。
等对方接通后,刘三儿说道:“龚阿姨,过年好。”
“三儿,你在店里过的年吗?”
“是的。老板给我送的饭,我看店呢。”
“哦,那你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小心煤气,放炮的时候离那些车、汽油柴油什么的远点。”
“是,我知道,老板和师傅都嘱咐过我。”
“你薛叔叔回家了,你见着他了吗?”
刘三儿看了一眼薛家良,笑了,说道:“他就在我旁边呢。”
薛家良本不想跟公然说话,听了刘三儿的话,他就要过话筒,说道:“公然,过年好。”
“你好。”
“你昨天什么时候到的家?”
“昨天是爸爸接的我,到家快11点了,火车晚点。”
“你跟龚书记过的年?”
“是的。薛家良,我在路上,已经过了青州路口了,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你们那里了。”
薛家良吃了一惊,说道:“啊!你来平水了?”
公然说道:“是的,我不放心那两只大鸟。”
“那两只大鸟怎么了?”薛家良不解地问道。
{}无弹窗是的,妈妈对于子女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象征,甚至是一种虔诚,没有了妈妈,似乎所有的仪式都没有意思了。
刘三儿正在门口放炮,看见薛家良的车过来了,高兴地咧开了嘴。
薛家良下了车,站在修理厂的门脸前,看到三间门脸的卷帘门都下着,就问道:“你是从哪儿出来的?”
刘三儿指着卷帘门说道:“就从这里?老板走的时候嘱咐我,无论是出来还是进去,都要及时将卷帘门下来,免得我顾着放炮进来人。”
薛家良说:“难道这里有钱?”
“钱没有,老板早就拿走了,里面还有年前没有修好的车,怕别人搞破坏。”
薛家良笑了,说道:“你吃饺子吗?”
“早就吃了。”
“在哪儿吃的?”
“早上老板开车给我送的。吃的时候还是热的呢。”
“你早上几点起的?”
“我早就起了,老板来的时候,我都干完一个活儿了,正在洗脸。”
“干什么活儿,不是放假了吗?”
“是放假了,但是人家敲门,轮胎憋了,怎么也要给人家补上啊,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除去看电视没别的事干。”
薛家良就多长了一个心眼,故意问道:“老板看见你干活儿了吗?”
“他来的时候,我早就干完了,正在里面洗脸呢。”
“你告诉他你干活儿了吗?”
“告诉了,不然哪儿来的二十元钱。”
薛家良笑着说:“春节期间价格没涨点?”
刘三儿有些不高兴地说:“您怎么也这么说?”
薛家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就问道:“是不是老板也这么认为?”
刘三儿说:“是的,他也这么认为,但我听出他的口气像是怀疑我多要少交了。”
刘三儿果然不傻,他居然能悟出薛家良的意思,就说道:“老板怎么说的?”
“他说,过年期间洗车的都涨钱了,咱们初一给他补胎更要涨钱,起码翻倍,你跟他多要三倍他也得给,因为没有初一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