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之际,公然早就走进了里间的厨房。
白妈妈正在厨房给他们做饭,白瑞德在半路上已经妈妈打了电话。
白妈妈见公然进来了,说道:“到了?”
公然说:“到了,阿姨,我带了几样菜,想请您尝尝。”
白妈妈说:“怀德刚才打电话说了,说是你做的,我说你还费事带什么菜呀,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剩这道汤了。”
这时,白瑞德领着薛家良进来了。
白瑞德说道:“妈妈,这就是薛家良。”
薛家良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面带温和笑意的女人,他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阿姨好,俺就是薛家良。”
白妈妈笑着说:“知道、知道,早就知道!你这个名字在我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
薛家良借着灯光看出,尽管白妈妈衣着家常朴素,从脸上的肤色中,还是能看出不同于平常家庭妇女。尽管保外就医独居一隅,仍能看出那种养尊处优和内在的先天优越感。只是眼前她的脸色略微有些浮肿、苍白。
白瑞德指着公然放在柜上的篮子说:“妈,你先看看小然的宝蓝里有什么?”
他说着,就非常隆重地揭开篮子上的棉麻布,里面露出四只非常漂亮的碗。
白妈妈惊喜地说道:“这是小然做的?”
公然笑着说:“是我学着做的。”
白妈妈从篮子里取出一只具有先秦风格的陶碗,夸奖着说道:“我们然子就是有艺术家的天赋,用的碗都跟普通人家用的不一样,就这碗,装在这样的篮子里,无论碗里装什么吃的,都得好吃。”
公然笑了,她有些娇羞地说道:“阿姨,别夸了,这都是道具,篮子、碗、粗麻布,包括这里吃的东西,统统都是我的道具,是我给美食杂志供稿的内容。怀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拍完它们,就一并带过来了,这是我在平水老乡家吃过的东西,感觉好吃,回家就照着做了,这些东西完成使命后,就被我带过来,想让您品尝一下,提提意见。”
{}无弹窗薛家良说:“那我买花吧,前面就有一家鲜花店。”
哪知,薛家良话音刚落,公然在后面居然“噗嗤”笑出声。
薛家良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不容公然回答,白瑞德也笑着说道:“老兄啊,看来你对鲜花的认识只停留在给女孩子送花上,是不是这个技术没少练?我跟你说,我妈妈喜欢的花可不是在这里,这里卖的鲜花是鲜切花,我妈妈喜欢带根的鲜花,年轻的女孩子才喜欢这样的鲜花。”
“哦——”薛家良恍然大悟,说道:“明白了,明白了,天下的妈妈都喜欢带根的可以培育的鲜花。”
于是,他们又驱车来到了花卉市场。
三个人徜徉在各种绿植和花卉之间,本来就快到下班时候了,市场里的顾客不多。冷不丁进来三位标致的男女,尤其是公然的这身打扮,和周围的环境非常协调,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有人还用手机偷偷给她拍照。
薛家良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可不想抢这对金童玉女的风头。
按照公然的意思,他们买了一大盆绽放的红杜鹃,既朴素,又喜气洋洋,这个季节摆在室内,肯定会得到妈妈的喜欢。
薛家良和白瑞德将这盆杜鹃花抬到车里,后备箱放不下,只能放在前排副驾驶位置上,还得把副驾驶座椅滑到最后。
公然主动坐在狭窄的副驾驶座的后面,她让薛家良坐在相对宽敞一点的司机座的后面。
薛家良感觉,公然的性格跟她疏冷的外表还是有距离的,还是很懂事、很体贴别人的。
白瑞德开着车,驶进了一条小胡同,在正对着胡同的院门前停下车。
“你妈妈住在这儿?”薛家良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奇怪,省委副书记的前妻、我白瑞德的母亲居然还住在这低矮的平房里?”
“胡说!”薛家良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奇怪,上年岁的人,尤其喜欢把弄花草的人,都喜欢有一处自己的小院落,这是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表现,我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妄自揣摩别人的心理,自以为是,是不是公然?”
公然说:“你们俩我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