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法成说:“好了,咱们先去听课。有时间我慢慢给你讲讲咱们曾书记的故事,说起来呀,我跟他还真有个相似的地方,就是都曾经将自己的亲人送进过监狱……没办法,没办法啊——既然做了纪检工作,有时就不得不承受众叛亲离的下场。”
龚法成说完,站起就往出走。
薛家良感到,他说到最后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很悲情的表情。
为了不让人们胡乱猜测,薛家良故意没有跟在龚法成的身后走出去。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他才走出休息室,从后门回到课堂,坐到之前的座位上。
白瑞德看到他手里旧的发黄的笔记本,拿过去翻看着,小声说:“老古董。”
薛家良没说话,而是专注地看着讲台上的曾耕田,但是他讲了什么,他没有听进去,他的脑子还在想着刚才休息室里,曾耕田和龚法成跟他说的话。
不管专案组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他感到属于自己的春天来临了。
白瑞德见他看似专注听讲、实则走私的神态,就从笔记本上扯下一页纸,写道:把你叫去有何事?
薛家良低头看了一下,写道:军事秘密!
白瑞德看后写道:是不是了解我的表现?你没有给我告状吧?
薛家良:非但没有,反而把你夸成一朵花。
白瑞德笑了:哥们,有一事相求,请对我的身份保密。
{}无弹窗薛家良听明白了,曾耕田不愿意儿子经商,原来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唉,用心良苦。
龚法成说:“您别忘了,怀德从事的也是艺术啊?”
薛家良这时说道:“我同意龚书记说的,瑞……哦,怀德搞得的确是艺术,他做得是文化公司,大部分跟剧组打交道,跟社会上的那些老板没什么联系。”
曾耕田说:“那是现在,现在他不公开抛头露面招揽生意,等大家都知道他是谁了,你看吧,保证麻烦就来了。”
龚法成说:“我没想到,您对儿子偏见这么深。”
曾耕田说:“好了,不说他了,说正事吧。薛家良,你们龚书记准备交给你一个特殊任务,这样,你们谈,我接着去上我的课去。”
曾耕田说着就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有人开开门,薛家良看到,门,仍然是那个小个子秘书开的。
薛家良回过头,看着龚法成说道:“龚书记,您就下指示吧。”
龚法成说:“是不是小侯已经告诉了你?”
薛家良说:“侯书记只跟我说您可能要给我分配任务,但是什么任务他没说。”
龚法成觉得薛家良变化不小,而且也会说话了,就说:“薛家良,你家里离得开吗?”
薛家良笑了,说:“我就光棍一个人,县里的工作我回去的这两天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就是配合县里直选,县纪委负责参选人员资格过往纪律方面的审查工作,这昨天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龚法成点点头,说道:“这个任务比较特殊。最近,省纪委已经往各地派出了三个专案组,马上还要面临着再成立一个专案组,省纪委人手有限,只能从培训班里抽调人员了,你是其中的一个。时间可能会到春节,另外,专案组有铁的纪律,一切行踪都要保密,不许向任何人包括亲属透漏行动内容,所以,这次任务你也不要跟亲属说,包括女朋友。这个等你正式进入专案组时,会有一个简短的培训,具体都需要遵守什么纪律,组长会讲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