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强者的威慑力还是相当足的,而且这次是以泰山压顶之态杀来,绝大多数修士都认为开元城完了,内心深处也对开元城感到敬佩,毕竟敢和昆仑派斗,仅凭这一点就能赢得所有人的敬意。
但事情的发展未必如众人的预料那般。
率先出手的不是昆仑派,竟然是开元城!
就在昆仑派的百人战队刚聚集不久,还在周元涛的主持下讨论如何布置进攻时,他们中间忽然出现一道波动,微弱的空间波动,一片符玉凭空出现,紧接着是另一处,又一片符玉凭空出现。
由于空间波动极其微弱,加上他们讨论得正兴奋,竟然直到第五片符玉出现时才有人发现,他也只是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种东西。
周元涛随即也发现了,顿时脸色大变,“不好,快退!”
就在他怒喝的同时,第六片符玉接着出现,然后所有六片符玉开始闪烁耀眼的光芒,散发出恐怖的力量波动,昆仑派修士们头皮发麻,避之唯恐不及,乱成一团。
轰!轰!轰!轰!轰!轰!
连续的六声爆炸,彻底打破了战场的平静。这是秦家所制的简化版混元霹雳弹,威力虽然远远不及,但也足够这些元神修士吃一壶的。
随着爆炸,恐怖的气浪抛起无数的残肢断臂,毁天灭地的冲击力向四周极速席卷,别说处于爆炸中心,即使是在远处围观的各地修士也受到极大的冲击,纷纷退逃,一时间城外可谓是鸡飞狗跳。
“哈哈,昆仑派的人听着,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一道青色身影在空中一闪即逝,留下一段嚣狂的话。
“可恶!”周元涛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咬牙,展开遁之力追过去。
他的遁之力不同于陈飞的虚空穿梭或飘移,而是以一种乘风破浪之势,在虚空犁出一条规则通道,沿着这条通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疾飞。
快!确实快!
此刻周元涛的速度几乎不亚于发狂时的毕晔,但是也没有快上多少,而陈飞在境界稳固之后,实力又有提升,虽然速度及不上周元涛,但应对起来比对毕晔轻松些。
他在前面不断地虚空飘移,兜出一个大圈子,周元涛则盯着他的屁股紧追不舍,遁之力还是很神异的,至少他比毕晔要灵活多了,只是周元涛头一次用遁之力战斗,明显还有几分生涩。
也就是这一分生涩,给了陈飞足够的喘息之机。
但随着时间推移,周元涛不愧号称天才,对遁之力的掌握越来越娴熟,机动转向越来越得心应手,对陈飞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不过就在他要追上陈飞时,陈飞却忽然消失不见。
御神步!
陈飞其实早就可以用御神步摆脱他,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他的实力,也对遁之力好奇,所以一直在陪他玩,现在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兴趣再玩下去。
所以一个御神步没入虚空,让周元涛扑了个空。
周元涛气得暴跳如雷,但又无可奈何,这时神念中忽然出现异动,抬眼看去,只见开元城的禁制波动了一下,一道青身影没入其中,不是陈飞又是谁。
“小子,你果然有一套,不过还不是我的对手,真有本事就不要逃啊!”周元涛运起真元对开元城怒吼,声音扩散到开元城每一个角落。
开元城的防御禁制能阻挡人,却阻隔不了声音。
陈飞已经站到城头,闻言哈哈大笑:“好事做不得,我是看你昆仑派死伤惨重,给你时间先统计一下伤亡,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这话说得太恶毒了,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处于暴怒中的周元涛这才回过神来,往后看了一眼,只见手下那些修士几乎人人带血,模样凄惨之极。
“你等着!”周元涛匆匆撂下一句,便飞了回去。
其实昆仑派修士们只是看起来凄惨狼狈,伤亡却远远没有想象中大,只有六名倒霉的家伙被炸死,其它人只是不同程度受伤。
对一个百人战队来说,六个人的伤亡还能接受,周元涛的情绪也稍为平静,眼下肯定是无法出战了,只能找个地方先休整调养,等伤好了再说。
昆仑派一来就被开元城强势打了一巴掌,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于战斗的评判,也出现了转向,有不少人开始看好开元城。
开元城内则是士气大涨,陈飞首战告捷,狠狠打击了昆仑的嚣张气焰,让留守的修士们激动不已,信心大增,内心深处的忐忑紧张也消除了不少。
至少,‘昆仑派是不可战胜的’这种观念,在开元城是完全行不通了。陈飞单骑出击,展现出来的超强实力,是所有开元城修士信心的最大来源和保证。
“厉害啊!”城头的另一边,是采家强者聚集处,采天赐忍不住捋须赞叹。
就陈飞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连他这个元神大圆满修士都自叹不如,一是对虚空法则的把握,这个就不说了,另一个是对战机的把握,那些玉符的放置是有讲究的,才能造成昆仑大面积伤亡。
唯一可惜的是玉符爆炸力不够强,没能炸死更多敌人。
“那当然啦,陈飞最厉害了!”采宁儿嘻嘻一笑,小脸上满是自豪。
采天赐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佯怒道:“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出阁,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以后出了阁,眼里还有我这糟老头子么?”
“爷爷,你讨厌——”采宁儿挽住他的胳膊,用上无敌撒娇大法。
和采家的喜笑颜开不同,另一边的秦家,个个都表现得异常沉着冷静,他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除了眼神中闪烁着炽热之外,几乎看不出激动。
但他们无疑是最激动的人之一,陈飞越是强大,秦家的未来就越有保障。
赵家的表情有些复杂,看起来也很高兴,但高兴之下也有一些隐忧。赵元哲轻轻叹了口气:“本想借他自重,振兴我赵家的,但是现在看来,赵家只能当个追随者。”
赵元朗不赞同地道:“大哥,追随强者并不可耻,关键是看值不值得追随,若是值得,又有何不可?”
“嗯,这倒也是。”赵元哲只不过是私下感慨而已,并不是对陈飞有异心。
和陈飞相处的越久,他越是发现看不透陈飞,不知道陈飞到底有多强,不知道陈飞的极限在哪里,但他能清楚地看到一点,那就是只要对陈飞好,陈飞必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