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伯刚才纯粹是慈父之心泛滥,接受不了闺女和侄女去相亲,这时也反应过来了。
“可不可以不去啊?”
宁大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宁初肯定地摇了摇头。
就算她娘是诚意伯府嫡长女,但现在天高皇帝远,他们这平民百姓也拒绝不了一个八品县丞夫人的邀请。
宁父自被罢官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憋屈。
其实他挺喜欢现在的田园生活。
每日里不用起早去上早朝,一次次地去弹劾某某某,一次次地刷新他对官场的认知,一次次受到陛下的斥责、同僚的鄙夷。
还记得他刚被钦点为探花的时候,为了报答陛下恩德,他立下宏愿,此生为官,必定不拿百姓一分一毫,立志为百姓发声、为陛下解忧。
虽过程中受了无数委屈和嘲笑,也连累了妻女。
但可以说这辈子他无愧于天下、无愧无陛下、也无愧于心,唯一有愧的便是家人。
现在这样的生活让他的心境得到了圆满。
前半生他一直在为了功名、为了职责忙碌,以后他想就这样陪着家人、闲暇时教教学生、传授课业,也不枉他读书十几载。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有些人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他们家呢?
看着一家人担心的模样,宁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爷奶、爹娘、大伯大伯母,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既然是县丞夫人邀请我们去的,胡成材怎么都要给她些面子。
不然宴会上出了事,她第一个逃不掉责任。
而且我娘的身份还在呢,虽说我们没办法拒绝,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的。
这不是打诚意伯府的脸吗?
而且他要是敢,我就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看着宁初这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势,众人一时有些好笑。
倒是驱散了不少担忧,对于这点他们还是很相信的,光看那两次遇险,宁初都能应付的游刃有余就知道。
想到这,便更放心了些,总觉得有宁初在,胡成材根本就掀不起水花来。
至于担心胡成材被宁初揍得太狠,没办法跟县令交代?